!”杨芜脸上涨紫,狠狠扇了几下,他吸了口气,瞪向慕容定。慕容定放下手里的水杯,冷冷的望着他。这目光冰冷刺骨,如同代地寒冬时候的风,寒冽如刀。哪怕杨芜年岁比他打上一轮不止,触碰到这目光,也不由得暗暗心悸。 “十二郎毕竟是我们杨家的人,何去何从也该是我们杨家人决定!” 慕容定目光一抬,“他当初是我救回来的,若不是我,恐怕这小子都不知道被人贩子卖到哪里去了,在我这里给他衣穿,给他肉吃,还让他学本事。我可不是庙里头的菩萨,做善事不求回报的。我既然把人都养到这么大了,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慕容定看见杨芜脸上怒色又起,甚是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我既然救了他的命,想要从我这里走,那么就得把命给留下,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你!”杨芜手里的塵尾狠狠指向慕容定,脖子上青筋暴露,嘴唇直哆嗦“狂傲,狂傲至极!” “厮狂徒,竟然如此对我说话!” 慕容定面目平静,“我平日对我阿叔,也是这么说话的,杨舍人也不必生气。我阿叔把我打了这么多年,都没叫我改过来,杨舍人这一通骂,就更加不能叫我回心转意了。”他说着,唯恐杨芜还气的不够厉害,摊开手来,“他的去处我已经决定了,过几日就叫他去军营中去,杨舍人也该知道,如今的天下是武人的天下,这会可不是你们整日无所事事,能饮药谈玄,没事狂走发疯的时候了。” “你、你、你——”杨芜手指发颤,指着慕容定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给我出去!” “甚好甚好,你把宁宁叫过来,我和她一块走。”慕容定已然没有半点愠怒,他从席上站起身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往外头走。 清漪被叫过来的时候,满头雾水,按习惯她应该和慕容定在杨芜家里用过一餐才走的,这会怎么这么急着就走了? 清漪见到慕容定一脸冷漠站在那里,而作为主人的杨芜却不见人影,她快走几步赶过去,“这到底怎么了?” 话语刚落,之前迎路的那个中年人走过来,他先是对慕容定和清漪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腰杆来,面对慕容定,“郎主有话,让小人带给四中郎将。” 慕容定眉头都没动一下。 那中年人话语刚落,俄顷和变了个人似得,腰杆挺得笔直,脸也板了起来,“芜不与野蛮无知的蛮人来往!以后还请四中郎将莫要上门!” 清漪惊骇难当,杨芜这么说,等于是不认慕容定这门亲了。刚才慕容定和杨芜到底发生了什么,杨芜竟然气的不准他再次上门? “哦,我知道了。还轻转告杨舍人,年纪大了,要平心静气,气多了,可是会遭遇不测的。” 说罢,慕容定一把拉过清漪的手,拉着她一同往外走,他力气大,脚下走的生风,清漪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到了门外,马车和随从都已经在原地待命,清漪拉住他的袖子,“你和阿叔是怎么了?” 慕容定面色冰冷,不想多说,直接将她抱上马车,“回去再和你说!” 将人塞入车中,他自己翻身上马,手一挥,“走!” 可回到家中,慕容定也没有和她说的意思,直接叫人把她送回院子里,然后叫来了杨隐之。 杨隐之正在抽条的时候,短短半个月,人就和喝足了雨水的竹笋似得,向上窜。杨隐之之前正在校场上练习骑射,突然被慕容定叫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将军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叫姐夫。”慕容定阴沉沉道。 杨隐之听出他话语中的恼火,呆愣了下,很快换了称呼,“姐夫。” 这声姐夫如同甘露入喉,终于将慕容定心中的火气给稍稍压制了下去。他的脸色缓和稍许,“嗯。” 慕容定上下打量了一下杨隐之,这少年短短几个月的日子里,飞快的褪去属于孩童的稚嫩,男子的阳刚之气逐渐显露出来。慕容定十分满意,这才是他养出来的模样。想起杨芜那样子,慕容定就一阵糟心。 杨家人相貌都不错,出美人,杨芜容貌也算出众,可以称得上美男子,可是坐在那里一身阴柔气,慕容定见到就觉得反胃。 他看着杨隐之默不作声:若是这小子落到杨芜那个老家伙手里,该别变成和杨芜那个老小子那样子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