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拿在手中看半晌,随后才慢慢的又放回原处。 其后几日她的日子过的倒也还平静悠闲,不过是洒扫这处怡和院屋内屋外,擦拭着里面的各样器具罢了。闲了的时候她也会出去走一走。 过了七年,李府的丫鬟仆妇有许多都已经换过了,但也有当年的一些老人,不多她们自然也都不认得林菀。 而从她们的口中,林菀也晓得了许多事。譬如说老太太早几年的时候已经死了,大房的太太已经改嫁了,李令娇也嫁了一户算得很不错的人家。至于二房的所有人则是一直滞留在天长县没有回来,也不晓得他们的近况到底如何。 当年说起来也还算繁盛的李家,但现在却是一副雨打风吹花凋零的局面了。 另外林菀也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了许多有关李惟元的怪癖,诸如说相爷如何的不近女色,又如何的性子沉闷,等闲只在自己的小院或怡和院里走一走,再不出去的。说到这里,她们就会看着林菀笑的暧昧,说是她现在住在怡和院里,说不定哪一日相爷就会去怡和院坐一坐,到时可不是她勾上相爷的好时机? 语气中颇多嫉妒,也有几分不善,但林菀听了只是笑一笑。 她也听说了,李惟元从去年开始就再不来怡和院中了,想必是真的对她死心了吧?所以现在他又怎么会再过来? 不过她心中到底还是想李惟元的,所以但凡有空就总是在外面晃荡着,就想偷偷的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正值新春假期,李惟元身为左相,自然是有大小官员要来登门给他拜年的,所以他逐日也很忙,林菀这两日看到过他几次,不过也都只是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罢了。 但林菀现在却觉得,即便是这样偶尔能看到她的身影她也已经觉得心中很满足了。 转眼已是正月初六了,府中过节的气氛依然很浓,檐下廊中到处到挂了大红的灯笼,极是喜庆。 这日傍晚的时候林菀去厨房里拿晚膳。 掌管厨房的现在已经不是张嫂子了,而换了一个柳嫂子。 柳嫂子看起来是个极亲和的人,这几日同林菀熟了,常说她生的可怜见的,私底下给她的饭食总会较旁人多一些。现在看着她过来了,她就扔了手里的萝卜,撩起围裙擦了擦手,随后就笑道:“小蝶姑娘来了?” 林菀也笑着跟她打招呼:“柳嫂好。” 柳嫂伸手招呼她:“快来。” 又拿了灶台上的一架竹雕大漆三层食盒,揭开了盖子给她看里面:“今儿我特地的做了这道蟹粉狮子头,还有这道荷花酥,你带回去看看好不好吃。” 林菀探头一看,就见食盒里面放了一只白底青瓷高碗,里面放了四只大大的蟹粉狮子头,又有一只里外靠花的小碟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一碟子荷花酥。再有就是旁的几样菜,菜色都极其丰盛的。甚至还有一瓶酒。 林菀微怔。 这道蟹粉狮子头和这荷花酥都是以往她最爱吃的。她还记得以往一起吃饭的时候,李惟元总是会将他的那份蟹粉狮子头也给她吃。 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柳嫂子已经将食盒的盖子盖上了,又递了过来:“快拿去。” 林菀摆了摆手:“柳嫂子,这么多的酒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你拿两盘菜下来吧。” 可柳嫂子还是将手里的食盒硬往她的手里塞:“这大节下的,菜色丰盛些不是应当的?再说这是柳嫂子给你的,你还怕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同我客气?快拿着。” 见林菀不接,她就佯装作恼的模样:“你若再不接,我可就恼了。” 林菀只好接过来了,再三的对柳嫂子道了谢,又同厨房里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身出了门。 而等她掀帘子离开,厨房里就有一个妇人不解的问着柳嫂子:“柳嫂子,你怎么对这个丫鬟这样的好?还巴巴儿的特地做了这道蟹粉狮子头和这道荷花酥给她吃?” 柳嫂子不答,心里只想着,你懂得什么?这可是今儿管家特地过来吩咐的。而且这个名叫小蝶的丫鬟刚进府的时候管家就过来打招呼了,说饮食上万不能苛待了这位小蝶姑娘,必然要想法儿的给她弄些好吃的,不然她做什么要对一个粗使丫鬟言语态度这样的好? 不过这样的话她自然也是不会同旁人说的,当下她只回的一句:“老娘乐意。”就什么话都不再说了。而问她话的那名夫人也只好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问什么。 * 林菀提着食盒走出了厨房,等到了半路上,空中就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来。 她在原地站了,抬头望了一会眼前柳絮似的雪花,然后就顶着这样的雪花,慢慢的走回了怡和院去。 等进了院子,她关上了院门,又落下了门闩。 这个院子就她一个人住,虽然是挺孤单的,但也挺悠闲的。左右她在这院子里住了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