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艰难点头算是应下。 戚少銮缓上少许,沙哑又道:“今日刑场,抓到潜入鹰都的那个人没有?” 关悬镜失望摇头,但眼神仍是果敢,“杨牧就在鹰都,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神秘人带走,这也更证实了我的猜测,有心助薛灿的人,一定也还在城里。” ——“你说给薛灿粮草的那个人?” 关悬镜轻轻点头,“他能冒险救杨牧,应该和杨家有些渊源,要能一举拿下,定会给薛灿一击重创。” “挖地三尺,绝不放过。”戚少銮咬牙吐出,“人要抓住,就倒悬在城门外,暴晒成干,送给薛灿当作老夫的回礼。” 府内大厅里,香烛缭绕白缎轻飘,守灵的下人见关悬镜过来,都起身退了出去,人人都知道自家小姐喜欢关少卿,现在人没了,关悬镜能来陪她,小姐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关悬镜重抚棺沿,使力推开棺盖,眼下正是盛夏,襄郡到鹰都快马加鞭也要至少三日,但棺盖打开,里面却没有尸体发臭的恶心气味,听来人说,姜人照薛灿的吩咐把戚小姐的尸首送回,尸首下都是装着冰块的铜盒,棺木里冷如冰窟,可保尸首十日不腐。 关悬镜注视着戚蝶衣失了生气的脸,他对蝶衣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自小长大的情分却一直都在,戚蝶衣如何待自己,关悬镜当然知道,见朋友丧命只剩尸体,关悬镜心里也是沉痛。 躺在棺材里的戚蝶衣面容沉静,妆面素雅,唇上还点了一抹朱砂色,平日她爱扎利落的束发,头盔戴起英气十足,死去的她盘起了端庄的追月髻,她死时应该身披银甲浑身血污,但入殓后的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缎裙,双手叠放在腰间,维持着自如安详的姿势。 她军中历练,以女子之身驭兵护国,关悬镜触上戚蝶衣冰冷的手,眼眶忽然泛红。 关悬镜知道,一定是栎容亲手给戚蝶衣入殓,薛灿让人送回尸首,也并非是要侮辱激怒戚太保。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夫妇知道戚蝶衣虽是敌帅,但却受得起这份尊重。 ——“我不会死的,死了还怎么和你好。少卿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行军打仗不是光靠人多势大,你千万不能轻看了那些姜人游勇。” ——“绝不轻敌,这是我答应你的。” ——“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 ——“我当然知道你的本事,你让我怎么做,我都依你。” “蝶衣。”关悬镜抚了抚她平整的发髻,“你说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关悬镜的指肚缓缓抚下,落在了戚蝶衣的肩上,他的指尖木然顿住,似乎碰到了什么。 ——“爹让人拓下我肩上的刺蝶,说交由你去琢磨兽图里的秘密。你看,是不是我背上的这副。” ——“你快…披上衣服…” ——“拿出来。” ——“什么?” ——“我爹给你的东西呐,七幅兽图,我知道你一定随身带着。拿出来。” 关悬镜记得戚蝶衣大胆的对着自己脱下肩衣,露出女儿家的冰肌雪肤,那是一只形态诡异的振翅蝴蝶。 ——“你看着蝴蝶,和我肩上刺的,是不是一样?” ——“照着拓下,当然…一模一样。” ——“我非要你仔细对着,到底是不是一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