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的时候,他明显多了几分异样,却还是紧咬着泛白的嘴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卫韫扯了一下嘴角,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卫敬。 卫敬当即抬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个男人的伤处,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男人再一次发出痛极的惨叫。 “我没多少耐心,” 卫韫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被卫敬踩在地上的男人,“你最好把偷了我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 卫韫的声音轻缓微沉,却透着彻骨的寒凉,“但我会让你害怕活着。” 毕竟有时活着,往往比死要难受千万倍。 男人瞳孔一缩,浑身颤抖不止,他嘴里嗫喏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舌尖已探至唇齿。 那一刹那,卫韫及时地用握在手里的剑柄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下颌,几乎令他下巴一瞬脱了臼,暂时失去了正常咬合的能力。 卫韫扣着他的下巴时,被男人嘴里流出来的殷红血液给沾染到了指节,他皱了一下眉,松了手。 他接过卫敬递过来的干净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而后随手扔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深夜废弃的荒院里,声声的惨叫惊破浓深的夜,隐匿在树影间的乌鸦振翅,发出清晰诡异的叫声,更衬得四周寂寂,一片荒芜。 那男人几乎是个血人了,一身蓝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染得斑驳难辨,他躺在那儿,身上被卫敬撒了外用的伤药,粗劣的药粉灼烧着他的伤口,令他又痛又烫,抖如筛糠。 最终,卫敬还是撬开了他的嘴。 此人正是宋继年手底下的探子,但前些年却还做着偷盗的勾当,因为他轻功奇高,由善悄无声息地夜潜他人府邸行偷盗之事,且逍遥法外多年,从不曾被官府抓住。 直到他前些年再犯案时,奸污了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而那户人家与宋继年乃是极亲近的表亲关系,因着表亲求上门去,宋继年便开始亲自督办此事,并费心设局,引了他来上钩。 但宋继年抓住此人后,却并没有杀他,而是明面上找了个死刑犯替其伏法,算作是给表亲的交代,暗地里却让此人成为了他丞相府的暗探。 宋继年看重的,是此人奇高的轻功。 而这些年,此人也的确替宋继年掌握了许多秘事,但唯有此次,却是在卫韫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趁着卫韫被启和帝宣进禁宫的夜,宋继年命此人夜探国师府,为的,是想探探卫韫的底。 于是此刻,卫韫书案下夹层里的那几封密文,怕是已经到了宋继年的手里。 “除了这些,你还拿了什么?”卫韫却对男人艰难说出的答案不甚满意,他垂着眼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蝼蚁,不带半分温度。 男人缓慢地呼吸着,猛烈地咳嗽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像是反应了好久,他终于意识到,卫韫所说的究竟是一个什么物件。 当时书房里一片昏暗,借着窗棂间铺散的月光,他在找到密文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盒子。 因为当时未曾看得太清楚,以至于他将盒子里的那枚黄铜的圆形物件错认成了黄金。 一时亏迷心窍,他顺手便拿了。 “东西在哪儿?”卫韫问道。 因为启和帝宣得太急,卫韫又顾忌着那枚铜佩若是忽然恢复,若他随身带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