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焦别的火气渐渐降下来一些。 史安忙趁热打铁,赔笑道:“焦将军,刚才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瞧你,发什么火呢?” 焦别对他的心态一清二楚,冷笑一声,懒得与他分说。他道:“史掌旗,此事本就是依你的计划行事,你若有不满,我大可将人召回来,你自己派人去诈降便是。” 史安倒是想,但他哪有人能派去?派去了哪能取得信任?也就焦别的部队曾是谢无疾麾下,崔诚投降的理由顺理成章,才有机会骗取信任。 不得已,史安只能忍着肉痛,连连赔笑,又说了一顿好话,总算是把焦别安抚住了。 片刻后,焦别离开,一走出院子脸就垮了下来。而院子里的史安也是迅速收起笑脸,磨牙嚯嚯,一脚把躺椅踹翻在地。 他在心里暗暗咒骂发誓:可恶的朱瑙,可恶的谢无疾!等这次他们的计划成功,他非要把那两个浑蛋抓起来,轻易杀了都便宜他们了!他要狠狠地折磨他们,五马分尸,碎尸万段,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唯有这样,才能泄去他的心头之恨! 第218章 到底是谁离间了谁? 哪年哪月才能抓到朱瑙和谢无疾,史安不知道,但是头疼的事情他立刻马上就要应付了。 屋子里,数名玄天教的职事围着史安又哭又闹。 “史掌旗,那可恶的崔狗带人到处抓捕信徒,这几天的时间,他们已经抓走上百人了!现在各村各县的信徒都不敢公开布教了。这两个月我们信徒的人数本就在减少,这样下去可还怎么得了啊!” “就是啊,信徒越来越少,新的人又拉拢不来。等到了年底,我们拿什么给上供给张师君?上供的钱财不够,不光我们要被革去职务,史掌旗你的位置也保不住啊!” “那崔狗明明是焦别的副将,怎么就忽然叛变了?为何他一去,蜀军就对我们下手?是不是焦别在暗中使了什么绊子,让他对付我们?史掌旗,那姓焦的一直不老实,你还是赶紧上报师君,让师君派兵来援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史安被他们闹得都头大了。 信徒们虽然知道崔诚在外宣称受焦别的命令抓捕教徒是假的,但他们不知道崔诚投降朱瑙也是假的——这消息史安可不敢到处乱说,要不然消息传到朱瑙和谢无疾耳朵里,崔诚还诈哪门子降啊?他们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而且他更不能对手下的职事们说,他早就知道崔诚要抓捕信徒,是他为了使崔诚在蜀军那里站住脚跟,才决定不让信徒逃离的。这消息要是让众人知道了,他非得被信徒们扒皮拆骨不可! 现在玄天教的职事们既然不知实情,就势必会对焦别不满。史安却也不替焦别辩解。要知道焦别在这件事里头起了什么作用,他自己心里都犯嘀咕。被教徒们说着说着,他心里的嘀咕就更厉害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安抚教徒们的,要不然众人不满闹事,人心就更散了。 史安道:“且不提焦别了,单说朱瑙和谢无疾。此二人一再与我们作对,着实可恨!我们……” 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有人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史掌旗,大事不好啦!” 史安被这一叫唤,心里又咯噔一声。最近他已经停了太多坏消息,实在不想继续听了。他都恨不得能让冲进来的那家伙闭嘴,似乎只要那人不说,他就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然而纵使他不问,院子里的一群人都得问个究竟。 “出什么事了?”“又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蜀军他们又抓人了?!” 进来的人气喘吁吁道:“华、华阳县附近的驻军地被崔诚带兵剿了!已经失守!” “什么?!”第一个跳起来的人还是史安。他扑上去抓住报信人的衣襟,表情凶狠得像要吃人,“华阳县失守了??!!” 上一次和庆阳侯联手对付谢无疾,却被谢无疾反将一军,延州一带的信徒军被赔上了大半。史安跟焦别不是一条心,虽然焦别手里有兵,但他不能把希望都压在焦别身上,所以仍要为自己准备常备军队。这两个月来,他费了千辛万苦又拉出一支军队,在华阳县附近秘密修建了一个驻军地,筹措了不少粮草,打算重新训练士卒。谁料想,刚弄的有点模样,又被人连窝端了! 史安气得两眼发话,两耳发蒙,其他的教徒们也都炸了锅。 “什么?那驻军地不是才建了没几天,连我们许多教徒都不知地方,崔诚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驻军地里有咱们这么多兵马,他们带了多少人去?为什么咱们就输了?是不是有人把我们的消息卖给了他们,他们趁我们的军队不备时偷袭,才战胜的我们?!” 这话说的就太看得起邪教军了。有人把情报出卖给了朱瑙是自然的,要不然他们也找不到邪教军的驻军地。但是要说蜀军需要偷袭才能打败邪教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