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慕阳走近时,阮妃瞧着她,忽然看到了她喉咙处的一块红色,脸上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敛去了。 同样在喉咙处的红痕,她方才也见过。 阮妃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目光给人的压力很大。阮慕阳很敏感地察觉到了阮妃的视线,心下有一丝紧张。为了掩饰,她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谢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说:“母妃,前些日子我寻到了一块成色极好的子玉料子,母妃喜欢什么样子的,不妨让人画了图纸,儿臣让巧匠去雕。” “昭儿有心了。”谢昭的孝心阮妃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也收回了在阮慕阳身上的目光。 她思量了一番,再次看向阮慕阳说:“你父亲一向提倡女子也要多读书的,可曾为你请过西席?” 没想到阮妃会问这个,阮慕阳点了点头说:“回娘娘,请过。” “那你可会画画?” 阮慕阳回道:“会是会,但是民妇资质不好,学得不精。” “会画就好。一会儿我将想要的花样告诉你,你这几日便专心替我画出来吧。” 没想到阮妃竟会将这样的事交给自己,阮慕阳心中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推辞,连忙道:“是。”好在有这件事当借口,她剩下这几日可以安心在偏殿之中了。 谢昭笑着道:“那就期待四妹妹画的花样了。” 皇子成年之后便要搬到宫外,要见自己的母妃除了逢年过节只有平日里请安的时候,但是为了避嫌不能在后宫就留。阮慕阳来了之后没多久谢昭便离开了。 他走后,阮妃与阮慕阳讲了一下自己想要样子。 她想要用籽料雕一个百鸟朝凤。 阮慕阳一听便觉得难度极大,连忙道:“民妇画工浅薄,怕辜负了娘娘的厚望。” 阮妃道:“你只管仔细地慢慢画就是了。” 阮慕阳敏锐地感觉到阮妃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就连态度也变得冷漠了些。 其中缘由,她回去仔细想了想,大约是与谢昭有关,或许阮妃察觉到她与谢昭之间的一丝端倪。 进宫之时是腊月十八了,一眨眼已经靠近年关了。 自打谢昭那日进宫之后,阮慕阳便很少得阮妃召见了。 她整日在偏殿之中画百鸟朝凤的花样,却毫无头绪,白白废了好多张纸。这时候她不由地想起了张安夷。上一世,在张安玉高中状元之后,众人才知他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极苍劲的字。 腊月二十五这日早上,阮慕阳受到了阮妃的召见,讨论百鸟朝凤的花样。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五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她也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