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苍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测的笑容,问:“那你是觉得张家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嫁进张家是迫不得已,亏待了你?” 果然帝心难测。 一旁的阮妃亦是看着阮慕阳不语。 好在她方才并未说是与张安夷一同落水,而是说的被救。 “不敢。”阮慕阳心中更加谨慎了起来,可惜没有字字句句斟酌的时间,“民妇无端落水,说明没有加入皇家的福分,也不敢强求。幸而二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人,能嫁进张家已是万幸了,民妇始终心怀感激。” 话音落下,她只觉得正殿里沉默了下来,心跳得飞快。 忽然,阮妃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就别吓唬这个孩子。臣妾瞧着这孩子性子好,又淳厚,越看越喜欢。” 武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一个没福分和万幸。张二心善救人得来这样一个夫人也是有福。”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有几分惋惜地说:“张老尚书的这个孙子也是可惜了。他八岁时写的诗甚至有灵气,原以为此子必定不凡,谁知长大后成了伤仲永,注定要碌碌一生了。” 阮慕阳低着头、垂着眼睛不语,没有一丝抱怨与不甘,甚至连遗憾都没有,仿佛圣上说的不是她的夫君,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来年春闱张安夷必定会高中,必然会再次站到高处,让所有先前小看他的人惊讶。 武帝与阮妃并不知道这些,看着她沉静的模样,心中都觉得惋惜。 自打见过武帝之后,阮妃对阮慕阳的态度慢慢好了起来。白日里偶尔会召见她,让她陪着喝喝茶或是在宫中逛逛。 这让阮慕阳有些意外。毕竟上一世她是不得阮妃喜欢的。 出了阮妃偶尔召见外,阮慕阳整日安安静静在偏殿里。 可是这样的平静的日子注定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很快就到了谢昭进宫请安的日子。 这一日阮慕阳更加谨慎。 “听说四妹妹这几日在宫中过得悠闲自在。” 乍然出现的声音让正坐在长廊里瞧着长廊外青竹的阮慕阳警觉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四下,却发现一个宫人都没有,而珐琅还没回来。等她心中产生危机感时,谢昭已然到了她面前。 坐着的感觉太被动,阮慕阳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参见王爷。” 谢昭却瞧着她不语。 原本提议让她进宫只不过是想看她失了端庄、惶惶终日的模样。不错,他瞧着她的模样就是想器灵她。却不想她竟然过得不错,就连他挑剔的母妃对她似乎也很满意。今日过来,看到她坐在廊中出神,安静极了,大约是腊月里整个偏殿都是萧条之象,唯独她所坐处留着一抹清脆,这幅景象漂亮极了。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惋惜,他伸出手就要去碰阮慕阳那白皙脸:“若不是阴差阳错,四妹妹如今该夜夜承欢于本王身下。”有了他的调教,她如今定当是端庄中带着媚态,风情更甚现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