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笑道,“可不是么,她是六月生辰,到时阿曦及笄,让孩子们都过去,也赏一赏北靖关的风光。” 李三姑娘忍不住道,“山长,上回阿曦回来说,北靖关可多打猎的地方了,是不是真的?” 何子衿笑道,“北靖关地方大,每年秋冬都有许多猎手出去狩鹿,阿曦她们小姑娘家,也就是骑马出去打些兔子野鸡之类,有一回她瞎猫碰死耗子的碰到一头黄羊,回来炫耀好久。” 李三姑娘道,“阿曦都吹牛说她百发百中了。” 何子衿笑道,“你们去就知道了,到时让阿曦带你们认识一下北靖关的闺秀们,也可一道出去打猎跑马。” 李三姑娘很想去的样子,就瞅着祖母撒娇道,“到时得听祖母的,祖母让我们去,我们才能去呢。” 李夫人笑道,“既想去,只管去就是。介时收拾好行礼,让你们二哥送你们过去,你们山长家不是外处。” 李三姑娘很是高兴,便是李大姑娘面儿上也添了几分喜色,唯李二姑娘因是刚来,与江家并不熟悉,只是露出个略带几分客气的微笑来。 说一回女孩子们及笄礼的事,两人又难免说起兴哥春闱之事,何子衿道,“念这么多年的书,兴哥儿这一走,要是春闱不顺,家里为他可惜,倘春闱顺利,必要留在帝都的,我们这又往北靖关去了,我娘家该冷清了。” 李夫人劝她道,“谁不说你娘家兄弟有出息呢,大弟弟二弟弟都是进士,如今这老三,我看也是个出息人,只要他们有出息,即便一时不能见,心里也是高兴的。” “是啊,就是我娘想得慌。阿冽家两个儿子了,阿灿是生在北昌府的,还没一周的时候,阿冽中了进士,就接了他们母女一道往帝都去了,阿冽家老二阿炫,就是生在帝都府,我爹娘都没见过。如今俊哥儿媳妇也有了身孕,我娘是既高兴,又想念的很。”何子衿道,“也就幸而他们各自岳家都在帝都,我舅舅家也在帝都,不然,再放心不下的。” 这就是李夫人相中何家的原因了,虽是寒门出身,却是一家子上进,亲戚间虽无甚高官,在中低阶层亦是安稳。李夫人也明白何家的意思,不喜李二娘是庶出,但长孙女,李夫人委实有些舍不得。 何子衿也只是这般略略一提,就转移了话题,说到纪嬷嬷的事了,纪嬷嬷年纪不轻,眼下帮李夫人过渡接掌女学,如今是功成身退,想同何子衿去北靖关了。 李夫人笑道,“我实在舍不得纪嬷嬷,不过,她老人家也与我请辞好几次,她上了年纪,也不好再烦她操劳,只是以后倘有事,想来还是少不得麻烦她老人家的。” 何子衿笑道,“这是自然。” 李夫人设宴款待何子衿,还与何子衿说了不少女学的事,言语间对何子衿这位女学的前山长很是尊敬。只是阿曦没来,李三娘有些失望,不过,在闻知阿曦会在北昌府多留些时日时,李三娘就欢喜起来。 何子衿是午后告辞的,李夫人命几个孙女送何子衿,都是小女孩儿家,何子衿也只是让她们在屋门止步,道,“外头风大,你们都娇弱,莫再送了,我又不是外人。” 待何子衿走了,李二娘同李大娘打听,“大姐姐,这就是女学先时的江山长么。” “是啊。”李大娘笑道,“山长极好的人。” 李二娘浅浅一笑,不复多言,同姐妹们到祖母那里说话,李夫人有些乏,就打发她们姐妹自去玩耍去了。李二娘遂辞了姐妹,回屋歇了。 李三娘看二姐回屋,不由嘟嘟嘴,李大娘道,“好端端的,撅什么嘴啊?” 李三娘道,“祖母给她安排的好亲事,看她对山长不冷不热的,心里怕是不乐意呢。” 李大娘道,“别胡说。” 李三娘低声道,“山长兴许也没看上她。” 李大娘看妹妹这口无遮拦的,忙拉了妹妹去屋里说话,打发了丫环,说她道,“这亲事自长是长辈之命,哪里轮得到咱们说话的,你也该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李三娘道,“我也就跟姐姐说,那何家三郎今年就去春闱了,倘能得中,可是少年进士。我听说,何家有家规,子弟都不得纳小的,他家虽不是高官,以后事情也少,而且,姑嫂间就山长这么个大姑子,山长脾气多好啊。” 李大娘笑,“那岂不是与山长做姑嫂,尴尬不尴尬啊。” 李三娘想想也笑了,道,“我就是觉着,姐姐你是长姐,祖父母论亲事也该先说姐姐的。” 李大娘面儿上一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