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道,“江同知以往总爱做少年老成样,倒不知这般风趣。” 阿念微微一笑,“我是想着,我家因娘子擅持家,说来不算穷的,寻常吃食都吃得起,家里娘子都说盐价居高不下,我家都如此,就不知寻常百姓家如何了。” 李参政正色道,“说的是,盐不同于他物。还是得注意一些。” 田巡抚看一眼王提司,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提司道,“这盐价自来也都会有些波动,因着近来先是供应北靖关军中用盐,故而一时紧张了些,价钱才高的。待得盐井那里运来新盐,自然就有降下去了。” 田巡抚却是不吃好糊弄的,这位是余巡抚的老助手了,对庶务极是精通,道,“军中供应,每月自有时间,哪年都是如此,哪里有什么先后?规矩没变过,怎么今年这盐就这么贵了?” 王提司面儿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了,但田巡抚高他n级,王提司不痛快也只得碍着头皮道,“下官也只是管着盐课盐引,至于盐卖什么价钱,那是盐商的事,只要不是太离了格,咱们也不好管的。”他是真不晓得盐价现在如何? 田巡抚便看阿念一眼,道,“王提司既然只管卖盐引收银子,同知衙门也有兼管盐政之责,那江同知就去查查,这盐价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念忙起身应了。 大家自巡抚衙门告辞时,除了以北昌将军为首的武将阵营没什么反应外,文官阵营基本上是各怀心思了。阿念也很是气不顺,他平日里安安分分的一个小官僚,竟然被逼着给站了队,是的,经过巡抚府这一番不动声色的较量,搁别人看来,江同知绝对是巡抚系啊。但,只有江同知心内知晓,他从没有向田巡抚投过诚啊! 一朝不慎,两面不是人不说,还给田巡抚推出来做前锋! 江同知心下不爽,可想而知。 要是评一个比江同知更不爽的,也就是今天叫田巡抚一系挤兑的盐课王提司了。王提司的脸色在一出巡抚衙门时就臭的跟大暑天的臭鸡蛋一般。王提司冷冷看江同知一眼,接着往江同知方向啐一口,骂,“叛徒!” 哪怕真的两面不是人了,江同知也不想给人知晓啊!可这毕竟不是什么秘密,江同知也不是好欺负的,当下冷冷一笑,转头啐了回去,由于江同知年轻,力气好,准头足,这一口十分精准的啐到了王提司脚下,江同知探花出身,很有文采怼一句,“贱人!” 王提司的脸当真就臭到发绿,他在田巡抚面前不敢放肆,那是他官阶与田巡抚相差甚远。如今竟被一小小同知回骂,王提司再不能忍,一步过去,“你说什么?” 江同知似笑非笑,“说你王提司上遭同我说,柳知府想和杜提学做亲,结果没成,你王提司正欲毛遂自荐,是不是?” 此话一出,柳杜二人脸色都难看起来,王提司一把握住江同知的手腕,“你敢造我谣!” 江同知冷冷道,“巡抚大人已将盐价之事交与本官调查,我不比你王提司,还有造谣的闲情逸致。”一巴掌打开王提司的手,抽回袖子,扬长而去。 ☆、第403章 北昌行之九十一 第403章 江同知骤然翻脸, 完全不是双方人马想像中的包子样, 非但啐回了王提司,还揭了柳杜两家的流言,吹皱一池春水后,就迈着方字步,牛气哄哄, 神人不理,一幅老子很不好的惹的模样骑马回家去了。 何子衿晚上就知道了江同知两头不是人被欺负了的事, 何子衿有些生气, 自家阿念被欺负了,子衿姐姐哪里有不生气的, 还说阿念, “你就叫他们这么欺负, 也没回句嘴,这不成包子啦!”一幅挽袖子要替阿念报仇的模样。 “没, 我回啦!我把王提司啐回去了,还把杜柳两家做亲未成的事儿都说出去了。” 好, 好吧……子衿姐姐完全不晓得, 原来男人翻脸还会互啐……不过, 听说阿念啐的比王提司又远又准, 子衿姐姐就把挽起的袖子又放下了, 道,“这就好,不能叫人觉着咱好惹!不然, 都跟这田巡抚一般,都拿咱们当炮灰了。” “可不是么。”阿念道,“真是人自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何子衿问,“这可怎么办啊?”现在两头儿不是人,两头儿不受待见。 “管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