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里或者天生就有种欺善怕恶的基因吧, 因着这是在厉害的不好惹的大姑姐的地盘儿上,余幸很有些容忍度的。 就是, 何子衿把二手家俱的事说了, 余幸也强忍着没露了嫌弃嘴脸,只是在心里后悔没有把自己家俱拉来的事, 更没有说什么。 何子衿道, “让丫环们收拾吧, 我带妹妹在后宅里各处转转。” 余幸就把收拾屋子的活交待给田嬷嬷, 田嬷嬷笑应了,请何子衿留下个小丫头子, 不为使唤,因着刚来,又要收拾屋子,问个水啊扫帚什么的。何子衿就将小雪留下了, 带着余幸认认路。 余幸大家出身,气人时真气人,这要是示起好来,也挺有些小手腕, 譬如,头一回来大姑姐家,知道大姑姐这里还有两家亲戚,余幸早听丈夫提起过,以前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她这带着自己的小算盘过来,准备的颇是周全,一家一家的都备了礼物。长辈的是长辈的,平辈的是平辈的,就是孩子们,也人人都有。而且,除了给太婆婆大姑姐的是血燕啊啥的贵重物,与江仁一家、三姑娘一家走动起来,都是些实用却不显奢侈的东西。这倒也不是说余幸抠门什么的,时人来往,讲究礼尚往来。就是走礼时,不一样的人家,送的东西也不同。并不是眉眼高低势力眼,而是,你要是与个寻常人家走礼总是金珠玉宝,说实在的,这礼是走不起来的。故而,走礼也有走礼的一套规矩。余幸这几家的礼物就备的很不错。 待阿冽下午回来,一看媳妇来了,把阿冽也惊了一惊,问,“你怎么来了?” 余幸嗔丈夫一眼,“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记挂你就来了,你难道都不记挂我的?” 阿冽自然高兴见到新婚媳妇,虽然阿冽是个实诚的小伙子,但随着年纪渐长,且也是成亲的人啦,阿冽也颇会说话,笑道,“哪儿能不想,做梦都想哩。”这话逗的余幸一笑,却是叫何老娘听得直翻白眼,觉着大孙子这成了亲怎么倒越发没出息了。 余幸接了丫环端上的茶给丈夫,道,“先润润喉。”何老娘此方暗自点头,知道给她孙子递茶,还算有眼力。 阿冽在祖母屋里打声招呼,就同余幸回了新院子。何老娘直与自家丫头嘟囔,“你看阿冽,媳妇一来就找不着北了。”先时回来都要在她这屋里呆半天的,这媳妇一来,立刻就跟媳妇回房啦~ “一会儿吃饭时我问问阿冽,北在哪儿呢。”何子衿笑,“您老人家要是见不得孙子孙媳妇亲密,以后就甭提抱曾孙的事儿啦。” 何老娘立刻闭嘴。 小夫妻二人回了新院子,余幸先让丫环打水服侍着丈夫洗过脸,一面道,“你在书房的东西,我都收拾过来了,一会儿你看看可还齐全?姐姐给咱们安排的这院子宽敞,明三暗五的正房,我给你收拾出了一间书房,以后你就在这书房里和功就是。” 阿冽接过媳妇递过的手巾,擦净脸道,“唉哟,咋这才几天不见,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余幸瞪他,“少说这些酸话,我过来难道不好?” “你不修园子了?” “我托祖母寻了个可靠的管事看着,反正园子图都画出来了,修园子虽然重要,跟我相公也没的比。”余幸眼里含笑道,“自你走了,我是挺挂心的。还想着让祖母给你在府里寻个有学问的先生,让你回府里念书。祖母说罗先生学问极好,到底你一人在这里,我哪里真放心的下,就同姐姐一道过来了。” 当天,不要说下午回来阿冽没咋在祖母屋里呆,就是吃过晚饭,也不咋在祖母屋里呆,略说两句就带着媳妇回屋歇着了。何老娘是一点儿意见都没了,还同自家丫头片,“那啥,你在卜一卦,看咱阿冽啥时当爹。” 何子衿:…… 夫妻俩的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就是余幸吧,何家女眷都觉着这是个作女,就是阿冽,成亲不久俩人还能吵一架。结果,余幸一来,立刻就又好了。就是晚上,嗯,也挺和谐。 阿冽还说她,“看吧,我早说了,就是开始一两回有些疼,这回舒坦吧。” 余幸到底是个女人,而且,步入女人的时间不长,羞道,“快闭嘴,不许说这种话。” “不说就不说,这原也不是靠说的。”阿冽正是血气方刚的青春年纪,就又和谐了一回。余幸,嗯,余幸也得说,得了滋味儿,就一点儿不难受了。余幸又有些怀疑,道,“你怎么突然就,嗯,这么,嗯,你是不是有人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