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憾就是他娘死的太早了,冯老太太在的时候,冯家日子顺溜着呢,亲娘一死,爹就要续弦。原是要正经娶作二房,彼时冯姑丈已中进士,焉能再添后娘,日后岂不生是非。 冯姑丈何等手段之人,在族里请了族长族老们出面,总算把冯太爷劝住了,那孟家,原也不是什么很正经的人家,倘换个人家,突然之间续弦变二房,肯定是不嫁的。孟家不一样,照样让闺女进了门儿。 彼时看着还算稳当,不料这十来年不见,竟纵大了孟老姨太太的心。 冯姑丈有些感慨,只是因着何家买田之事叫孟老姨太太知道了,又在冯太爷耳边吹枕头风,硬说何家置田的银子是他给出的。 冯姑丈给气的…… 这叫什么事! 冯姑丈必要在自己赴任前解决了孟家的。 何姑妈听丈夫这话,就知道孟家又惹闲气了,也是发愁这家子人,道,“太爷是个什么意思,咱们要得了新差使,太爷是不是要跟着咱们一道赴任。” 冯姑丈道,“我是长子,父亲跟着咱们也是应当的。我已与父亲说过了,我的缺也快下来了,估计是在闽安州。” 顾不得问公公的事,何姑妈皱眉,“闽安州?是不是闽州港那处?” “就是那里,虽有些远,却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了。”冯姑丈笑,“今上为藩王时还曾就藩闽地,当时的王府就在闽安州,这闽州港还是今上就藩时建的,听说繁华的了不得。咱们去了,也开开眼界。”其实,闽安州当官委实不是特别好当,无他,闽地的巡抚衙门总督衙门都在闽安,可想而知,这知州脑袋上两层婆婆呢。只是,因今上是自闽地起家,且朝中颇多大员都曾在闽地为官,就如小唐大人的父亲,如今的户部唐尚书,便曾任闽地总督。故此,人人都说闽地风水好。就是这闽州知府这么个上头两层婆婆的知府,也不是容易得的缺。 何姑妈笑,“那可好。”一听这地方,何姑妈就喜欢,说着又有些发愁,悄同丈夫道,“这也不是我多心,倘只太爷与孟老姨太太,太爷是个软性子,孟老姨太太再怎么作耗,也是在内宅,我总有法子看住了她。就是孟狗子,倘他要跟着咱们一道,要是个穷地方则罢了,闽安州这地方,又是这样的繁华,我十分担心孟狗子去了要惹事。” “我晓得,你只管放心。” 孟家的下场就在于,错把冯姑丈当软柿子。 冯姑丈能从小地主之家一路升到知府,虽则其间有运道的原因,但冯姑丈倘无手段,怕也没如今的地位。孟家觉着有个老姨太太在冯家,就能拿捏得住冯姑丈,这委实是脑袋发懵。 孟家要有能拿捏冯姑丈的本事,怕早也不是今日的孟家了。 没几日,孟老姨太太脸上就起了满脸的红疙瘩,那脸哟,当时就把冯太爷吓得不轻。冯二太太也给吓住了,私下道,“跟赖□□身上的皮一般。” 与孟老姨太太一个症状的还有孟太太,冯二太太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两人也不知道啊! 冯姑丈让管事去请大夫给老姨太太看,还与他爹道,“老姨太太这么着,爹你多担待些。” 要说冯太爷委实是怂包没胆又无情,想也知道,倘是个有情分的,也不能刚一出妻孝就张罗着纳小,道,“这,这,她这样,我不好耽搁她养病,大郎啊,我还是换个院子吧。” 冯姑丈叹道,“咱们一大家子住岳母家已是打扰了,如今不好再让岳母帮着收拾院子,父亲不如住到我们这院来吧。父亲住正房,我与媳妇住西厢。” 冯太爷实在害怕孟老姨太太那张脸,也应下了。 冯姑丈就让妻子收拾屋子,何姑妈刚把屋子收拾出来没几日,冯姑丈的缺就下来了,正是闽安知州。 冯姑丈便带着妻儿一家老小,辞了岳母一家,离帝都上任去了。 至于孟家,孟太太这病,自然是不能跟了去的。而孟老姨太太,很不幸,路上殁了,这也没空送她回乡安葬,便路上埋了。冯太爷伤感了一回,冯二老爷劝不过,只得请他哥出马,冯姑丈劝道,“父亲只管宽心,待过了国孝,儿子再寻两个好的侍奉您。” 于是,冯太爷的伤感便减了九分,临风怅叹了一回,孟老姨太太自此就消失在了冯家人的记忆中。 至分别之时,冯二老爷一家要回蜀中老家,冯姑丈一家则是要去闽地,冯姑丈好生与弟弟说了回话,道,“孟老姨太太总算是服侍了父亲一回,虽则她是咱家买的人,族谱没有她的名字,毕竟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一百两银子,回去后你拿五十两给孟家,算是给他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