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何子衿就在老太太的吹捧中度过了。 何子衿跟她娘笑,“我现在走道儿都是用飘的了!”以前她也不觉着自己有这么多优点啊,给老太太一说,她也觉着自己优点挺多的!于是,很没气质地沾沾自喜啦~ 何老娘过来看她二孙子,实话实说道,“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别当真啊。” 何子衿:…… 无语一阵,何子衿厚着脸皮,“我是个实在人,祖母说啥我信啥!我都当真的!” 沈氏笑眯眯地听着祖孙二人说相声。 何老娘实在欢喜,这年过的,得了二孙子,老太太把大半辈子的心愿都放下了,觉着就是现在闭眼,到了地下,她也是老何家一等一的有功之臣啊!何老娘瞧着二孙子就高兴,连连赞道,“你说,怎么就生得这般俊呢。这孩子啊,非但会生,也天生会长,以后长大比他爷爷还俊。”对于何老娘,这就是极致的夸奖啦。 其实据说何祖父相貌一般,不过,老夫妻情分好,在何老娘眼里当然没有比丈夫更出众的男人啦。何子衿拿出早问过一千八百回的问题给老太太捧场,“真的?祖父有这么俊?” “没见识的丫头片子。”何老娘将嘴一撇,做出个鄙视丫头片子的表情,摸摸二孙子柔嫩的小脸儿道,“想你祖父当年,那可是人见人夸,个子比你爹还要高半头,我就在集市上扯的蓝布,做身长袍给你祖父一穿,那精神头儿,就甭提了!以前族里有什么事啊,都来找你祖父,知道他是个热心肠。不过,就天天出门替别人操心这一点儿,烦人。要是少管点子事儿,你祖父估计举人都考出来啦。” 何子衿听这话嘴角直抽抽,她祖父明明连个秀才也没中好不好……接着,何子衿才明白何老娘说此话的用意,因为,何老娘瞧着二孙子,一脸慈爱道,“我看以后咱们俊哥儿,就是做举人老爷的材料。” 三姑娘都忍不住笑,一家子坐在温暖的屋子里絮絮叨叨,连县里唱戏的事儿都忘了。傍晚,何恭带着阿冽阿念拜年回家,笑道,“娘没去看戏。” 这话问的,何老娘正懊恼着呢,怎么说着话就忘了呢?要知道,县里可是不经常唱戏的,一年有个五六遭就得偷笑。见儿子问,何老娘便道,“我们去了,家里剩你媳妇一个,到时要汤要粥的,没个人怎么成?” 何子衿笑,“祖母看二孙子看得着了迷,把看戏的事儿给忘啦。” 阿冽也过去瞧他兄弟,捏一下脸,立刻把小娃娃捏得大哭起来,何老娘给大孙子一下子,道,“轻着点!”把二孙子抱怀里哄着。 “没使劲!”看他弟大哭,阿冽摸摸鼻梁,道,“我是看刚生下来皱巴巴的小丑孩儿,怎么就越长越好看呢!” 阿念道,“俊哥儿长得没子衿姐姐好看。” 何老娘手臂托着孩子悠来悠去,俊哥儿并不淘气,渐渐便不哭了,何老娘听阿念的话好笑,道,“那是,你子衿姐姐是天仙来着。” 阿念笑笑,不说话。 用过晚饭,阿冽去研究他越长越俊的弟弟,小娃娃这种生物,对于刚做哥哥的阿冽是个神奇物种,他还把自己得的新年红包拿出一个给俊哥儿,摸俊哥儿的头,“自己省着吧,等大了记得给哥哥拜年啊。”又问他娘,“阿俊得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叫哥哥?” 沈氏笑,“快了,明年这会儿就会叫人了。” 阿冽一想,觉着遥遥无期,“还有一年啊!”真是急死个人! 沈氏问,“天天出去玩儿,先生留的课业可写好了?” “急什么,过了初五再写,十八才开学。”一年就放一次长假,还有老娘在耳边啰嗦,小小阿冽已经烦恼多多。 “自己记着就行。”沈氏向来认为孩子课业不是她的管畴的范围以内,不过顺嘴儿一问,又问,“阿念呢?” “肯定找我姐去了。阿念哥每得点儿什么好东西都是叫我姐给他收着,今天去胡山长家拜年,胡山长给了阿念哥一枚玉蝉,还说阿念哥文章好,功课好,年前书院考试,阿念哥是乙班第一,胡山长说学里有五十两的奖励,等过完年开学就发了。”阿念哥肯定是跟他姐说这好消息去了。 沈氏赞叹,“考第一就有五十两!”一年束脩不过三十两,学业出众能得五十两奖励,阿念上一年学,净赚二十两。 “是啊,我也吓一跳。”何恭笑,“其实一则鼓励小学生们认真上学,二则,倘真有课业出众而家境寻常的孩子,也不会因束脩太高而却步了。”当然,这得真正优秀才行。阿念第一年上学就这样出息,何恭心下还是小小得意的。他家人碍于资质,不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才智,但,他家收养的孩子能如此,何恭一样高兴。 何恭摸摸儿子的头,笑,“我问过了,阿冽考的也不错,比入学时强的多,班里二十个学生,阿冽考的第十,可见平日念书也是用心的。”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