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来有炖羊肉吃。” 沈念何冽两个八哥齐声说吉利话讨喜,“考得上!考得上!” 沈氏笑,“这就去吧。” 何恭笑,“别担心,考不……”不待何恭把话说完,何老娘断然截了他,瞪儿子一眼,对何子衿三姑娘道,“赶紧着,趁这晦气话没出口!你们赶紧走!” 两人便去了。 何子衿同三姑娘嘀咕,“搞得我压力好大。” 三姑娘倒是看得开,笑,“也不必有压力,便是考不上,我也知道前头该怎么走。妹妹才几岁,继续在陈姑祖母家念几年书也是好的。” 何子衿由衷佩服,“三姐姐,我是薛师傅,我肯定要你。” 三姑娘笑,“可惜没能早些与你学着念些书,不然,更有把握些。” “姐姐现在也没多大,念书什么时候都不迟,关键在有没有这个心。” 两人说着话到了绣坊,相较于昨日的人山人海,这回的人少了许多,十中存一尚不到。何子衿粗粗算去,约摸只有二十人进了复试。 昨日见到过的那位李绣娘对三姑娘道,“你妹妹大概是最小的了。” 三姑娘笑,“我看也是。昨天我们试完就回家了,就只有咱们这几个复试么?”想一想昨日的盛况,三姑娘不知道原来第一试这般惨烈。 李绣娘唏嘘,“兴而我今年只有十七,薛先生说想寻年纪小些的弟子,十八以上的都不要的。不过,也有针线不错的被大娘留下来在绣坊做活,说来也是条路子。” 何子衿暗道这位李大娘精明,趁着招生考试来给自己招工。 绣坊依旧是老时间开门,此次复试来的人不过二十余位,且并不是在一起试的,而且分开一个个进里面考试。何子衿排在三姑娘后面,前头复试的姑娘们不见出来,便轮到了三姑娘,待得片刻,依旧不见三姑娘回来,就有个翠衫姑娘出来喊何子衿的名号,何子衿进去,并不见前面复试诸人。只是一间屋,一张桌,一杯茶,一个人。 不必说,此人必是薛千针无议。 薛千针约是三十上下的年纪,相貌清秀,要说格外漂亮也没有,但气质平和,握住素色茶盏的手比那茶盏还要细致三分。只是,薛师傅这样的刺绣大家,身上衣裙竟素静至极,不见半丝绣纹。 何子衿行一礼,“师傅好。” 薛千针笑,“坐,要不是阿李说,我都不知有这么小的孩子想随我学针线的。” 何子衿笑,“昨儿来的面试考生中,还有比我更小的。只是,我运道好,能得薛师傅见一面。” 薛千针见何子衿小小年纪已称得上落落大方了,微微颌首,“你叫子衿,想必名字出自《诗经》了。” 何子衿笑,“是。” 薛千针问,“《诗》三百,你最喜欢哪篇?” 何子衿为难,“这就多了,说来有好多篇我都喜欢,开篇《关雎》就很好,《蒹葭》《采薇》《桃夭》《葛蕈》《击鼓》《木瓜》《氓》《静女》,还有别的许多都是越读越有味道。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子衿》这首吧,这是我爹爹给我取我名字。” 不得不说这是个刷脸的年代哪,有张漂亮可爱的脸孔,再这样清脆坦率的说话,饶是薛千针也愿意多与她多几句的,笑,“看你就知道在家定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学绣活很苦,你知道么?” 何子衿正色道,“自来要学得一技傍身便没有容易的,师傅放心,我都晓得。” 薛千针道,“我年纪大了,想找个传人,你觉着,你行吗?” 何子衿想了想,道,“孔夫子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但真正当儒学发扬光大的是两百年后的孟子。师傅,我要说自己肯定行,那就是吹牛了。” 薛千针的面试,根本没考针线,和颜悦色的同何子衿说了几句话,还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