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撩的大姐姐,她们身穿贴身皮衣、脚踩八厘米高跟鞋,从高高房顶一跃而下,顺势用鞋尖踢爆敌人的脑袋。 但是,不,如果真有人打算那样做,她再无敌也只会在落地的瞬间听到自己膝盖骨碎裂的声音。 林溪暗中用敬畏的目光观察着那些踩着细高跟健步如飞、谈笑风生的女士,也万分理解地看着那些满不在乎地甩掉高跟鞋、赤脚跳舞的女士,突然悟出了一个真理:人类大概就是不断给自己设置规则,又不断自己打破规则的矛盾生物。 姜祁打了个电话,说东西快送过来了,在此之前请他们好好享受派对。林溪作为“成功傍上莱赫又家境神秘的亚洲姑娘”被不断搭讪,看来人们很想弄清楚她的背景,如果没有背景,那么弄清她如何搞定一个满脸高傲的莱赫也很重要。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顶着这个万能借口,林溪飞快溜出船舱,没什么义气地把伊瑟和其他人留在那儿继续和人攀谈。她绕路去了另一层的洗手间,那里没什么人,不用担心继续被人锲而不舍地追问“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为什么可以和莱赫出双入对”这充满哲学意义的问题。 海风带着腥味,一下下撞在游艇表面。那些风像流动的鱼群,被船身分开又合拢,朝着更远的地方涌去,或许还会在哪里形成一场降雨。林溪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一直走到甲板上;远离城市的海上,星空深邃纯净,四月末的银河已经足够明亮,上半夜正是能亲眼观察它的时候。 风吹着有些冷,林溪只打算看一会儿星星就走。但甲板最末端亮着一星微弱的火光;灯光从背后往前攀爬,把对方的轮廓映得模模糊糊,像一副曝光不足的照片。 但也足够林溪认出对方的身份。 她愣了一下。 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定定把她瞧着;来自船舱的灯光流转在两人之间,仿佛一个无言的审视。 那星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亮了格外长的一会儿,然后倏然被海风吹灭。那人突然轻笑了一声,将指间的烟扔进风里,动作毫不留恋。 “结果还是遇见了。我会待在这儿,原本就是为了避开现在的情景。”她又拿出一根烟挟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扬了扬下巴,“来一根吗?薄荷味的。” “不了,谢谢。”林溪礼貌地说,“我回去了。” 徐芷沅又轻轻笑一声。 “虽说不想见你,但那只是不想顺应方嘉珩的期望。他还想着什么同学情谊,觉得能在这种场合跟你聊聊过去、拉拉关系,顺势就可以搭上姜祁或者别的什么upper class的线。男人在某些方面始终幼稚愚蠢得让人心生怜爱,他这一类的男人尤其如此。是吧,林溪?” 她坐在船舷边,脊背弓着,像一只瘦弱的猫。一点烟雾渺渺散去,黑暗依旧深沉,星空也依旧纯净璀璨。 “‘一个人看着星星发呆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原来宇宙中还有那么多星球,相比之下自己身为人类的痛苦真是太渺小也太短暂了。’”徐芷沅深深吸了一口薄荷味的女士香烟,声音有些沙哑,“来聊会儿吧,林溪。我们也真的很久没说过话了。” 林溪本来是想直接转身走人的,但徐芷沅的话让她怔了一下。她改了主意,走过去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那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是我说过的。” “是啊,你说的。2015年……那时我们才15岁。”徐芷沅笑,“我才不会感叹这种无聊的事,伤春悲秋的林妹妹,只有你才会这么长吁短叹。” 林溪无语:“你只想说这个?我走了。” “生气了?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只会生闷气,更不知道反击。”徐芷沅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叹了一声气,“我跟方嘉珩分手了。” “……节哀。” 想了半天,林溪只能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个词。她很平静,平静到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步;既不幸灾乐祸,也没有不甘和忧伤。更多的像是听到一件与己无关的逸闻,当事人她恰巧知道名字,如此而已。 徐芷沅又笑。她今晚总是笑,和她过去刻意作出的娇柔甜美完全不同,而是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