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啊!” 钱凤和魏滔都张大了嘴。这间屋子她们魏家人没少来,而且早就暗暗当成自家的了。以前每次来这所宽敞明亮,地上贴着瓷砖的房子,他们都打心眼里满足,带着一种巡视自己产业的欢欣雀跃。 可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房子,明明是一样的格局,却让他们以为走错了房间。屋子里摆设寥寥无几,地砖干净得能映出人影,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清淡的皂香,透着一种说不出地舒服好看。 钱凤揉了揉眼睛,回到门口把门牌号看了又看,这是程家没错啊! 她推了把自己小姑子:“咋回事儿,这屋子……” 钱凤手拍了个空,魏淑英嗷一声冲进屋子里:“遭贼啦!我屋子里的东西呢!谁动我东西了!” 魏淑英扑向茶几,鞋底在地砖上打滑瞬间飞扑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钱凤顶看不上她这个小家子气样儿。这个小姑子轮模样轮本事论人品,样样儿在乡下都拿不出手,偏偏她命好嫁给了城里的大工程师,私下里钱凤总是愤愤,为什么她能嫁给模样好工作好的工程师,自己却只能跟魏淑英那鲁钝的哥哥过活。 钱凤一边吃惊地打量着这焕然一新的屋子,一边无甚诚意地道:“哎哟,淑英你这是咋回事,怎么摔了?你家这是怎么了?” 魏淑英没工夫理她,疯狂地翻着茶几底下,杂物全部清空了,茶几底下空荡荡,一丝灰尘也无。她又冲向柜子,厨房,全都空空荡荡。 魏淑英嚎啕一声:“杀人啦!我的东西呢!遭贼啦!” 攒了十几年的家当全没了,魏淑英整个儿都疯了,冲到门口开始骂大街:“遭贼啦,天杀的贼,黑心烂肺生孩子没x眼啊……” 钱凤和魏滔都暗暗嫌弃,少不得上去劝:“有话好好说,先弄清楚咋回事儿,别让人看笑话。” 魏淑英一把甩开她的手:“衣服料子全没了,我的钱,我的钱……” 魏淑英被摘了心肝似的,她这么多年从程家偷偷抠出来的钱,除了贴补娘家,还分散着藏在屋子各个角落里。还有那些废品旧货,攒起来可能卖小一百块!现在全没了! 钱凤听到这话扫向屋子一角,那堆杂物消失无踪,今早出门时藏在里头的几件旧衣服自然也消失无踪。钱凤这下也慌了:“咋回事儿啊?东西呢!” 两人在楼道里一通嚷嚷,骂大街。这是乡下人的习惯,有些村妇丢了一只鸡,几颗菜,都能拎上砧板和菜刀,站在村口骂大街骂上一天。 可这栋楼里住的都是科研所的家属,哪里见过这场面?大家楼上楼下地住着,魏淑英这样赌咒,是把他们当成贼一块儿骂了? 有几个厉害的出来道:“程家姆妈,你话不好这样说的,太难听了!你骂谁是贼?” 魏淑英一时语塞。她平时在这些人面前极尽伪装,想要融合进去,这些女人却自诩有文化,是城里人,处处排挤她。现在回过神来,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落在这些人眼里又多丢人。 钱凤可不怕她们:“又没骂你们,上赶着找骂挨呢?” 一个家属怒道:“你怎么这样说话的呀!你说家里进了贼,去报公安啊!今天是休息天,你在这里骂大街搞得大家都休息不好呀!” 一句话提醒了魏淑英,她忙道:“我家就是进了贼,我家东西全不见了!” 众人闻言,都跑到程家门口围观。只见程家客厅里干净整洁,陈设典雅,哪里有一点糟了贼的痕迹? ”这么干净,哪来的贼?“ ”你说遭了贼,你家丢了什么?“ 魏淑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哪能说自己丢了私房钱,道:”我攒的好多废品,还有旧家具,好些东西都没了!“ 她这话一出,人群里发出好几声忍不住的笑。 终于有人慢悠悠道:”中午曾家婆媳俩来过,拉了好几车的废品走,不会就是你家清出来的吧?” 魏淑英脸色大变:“谁让她们拉走的!你看见了怎么不帮我拦着!” 那人莫名其妙地白了魏淑英一眼:“遥遥要卖自家破烂,我哪能拦的!” 魏淑英倒抽一口冷气。程遥遥回来了?这死丫头早就是她女儿的手下败将,又害她跟程征险些反目,魏淑英牙根痒痒:“这是我家,哪儿是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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