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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放心,我和我父母提过了,他们说尊重我的选择。现在政策也允许,我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她立刻急了:“可要是我不想再要孩子了呢?”

    他似乎没考虑过有这个可能,愣了两秒钟,才问:“为什么不想要?”

    因为上一次爱得太用力,宽宽已经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再也找不到力量来爱其他?

    她沉默,宋挺继续说:“这几年你有点心灰意冷,我懂。可是你不是也想重新开始的吗?我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觉得我们挺合适,除非你想跟那个姓陈的复合,哪还有人比我更适合做宽宽的爸爸?”

    句句在理,可是有时候只是合适远远不够。她充满愧疚地说:“这些年,我和宽宽都幸亏有你的照应。二师兄……你看,我还叫你二师兄,我们之间恐怕师兄妹情谊远多于男女之情……”

    “鲁颂颂,”宋挺也急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别拿这种藉口来搪塞我。当年你叫范羽大师兄的时候,可没妨碍你喜欢他。”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冷下来。宋挺顿了顿道歉:“对不起,我是直脾气,不会说甜言蜜语,你别生气。”

    她怎么会生气。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宽宽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宋挺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朋友。宋挺为人仗义直爽,对她开始也许是存粹的兄妹之情,或许还带点同情。久而久之,有什么开始慢慢变得不一样,她试图闭上眼睛,假装视而不见,如今被摆到台面上来,她只觉得满心愧疚。

    一顿烛光晚餐吃得不欢而散,他们在餐厅门口分手,她真心地向他道歉:“对不起,现在我的生活一团糟,实在不是个好时机谈将来。”

    宋挺笑了笑:“算了,没关系。其实从你生下宽宽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也没那么容易重新开始。”被拒绝自然是令人沮丧的,不过他也不得不释然,还调侃了一句:“以后还能上你那儿蹭饭吗?不会被你赶出来吧?”

    她连忙表示:“任何时候都欢迎。”

    为了靠近电影节,颂颂的酒店定在布鲁克林。她一个人从曼哈顿坐地铁向东,又在微凉的夜晚步行回酒店。九点半的布鲁克林已经安静下来,她走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心情难以描摹。重新开始,想了五年的重新开始,原以为并不是件难事,历经三段感情,她相信总还有下一次。也许是心里打了太多补丁,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五年过去,她还在原地踏步。新的人,新的事,至多不过是掀动旧伤口,让她想起一些旧人旧事,胸口一阵隐隐作痛。

    独自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还有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宋挺提到,改变主意给他融资的那个风投叫j. yang family investments,这名字让她心中一顿,回到酒店上网一查,果然那间投资公司的官网上挂着董事长的照片,长得十分面熟,和a.j.很有几分相似。

    这些年a.j.和她联系不多,也就是他在她的空间里偶尔留两句话,频率不超过一年两次。最近一次就是前几天,a.j.说,在shane那里见到你的娃了,哇,shane这根木头,现在是一根乐傻了的木头,竟然做了奶爸。

    她知道a.j.家经营一间投资公司,说不准就是这一间。也不知是想印证什么,她第二天一早给那个j. yang family investments挂了个电话,对秘书台说:“我找a.j. yang。”秘书台果然说,杨先生暂时不在,是否要留言。她留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让a.j.给她回电。

    天色尚早,电影节还剩两天,这一天她还有几场片子要看,也打算开始约见几个制片人谈播映版权。酒店房间的电视被她调成了静音,屏幕上正在播出早间新闻,几辆汽车从公路开进医院,车上推出一张病床,上面是裹得象宇航员一样的病人。放下电话她才注意到电视新闻的字幕:著名无国界医生感染伊波拉病毒。

    早间新闻是重播前一天下午的情景,等她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抛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去租了一辆车,直奔麻省而去。作为家属,亦辰应该已经从西雅图飞来了吧,至少她要去看一看宽宽是否安好。

    她并不知道亦辰父母的家在哪里,所以只好开到医院,等在大门外。医院的门口还聚集了大批新闻媒体的采访车,她找了一个更遥远隐蔽的角落等候。

    从纽约这一路向北,她在车里想了许多。她要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他和他的家人的面前?旧情人?宽宽的妈妈?还是那个收了分手费答应不出现的人?躺在病床上的大科学家和大慈善家,估计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面孔就是她,她何必在这个生死关头去膈应人。

    等到日暮时分,她终于看到有人从大楼里出来,几个记者立刻围上去问问题。一个高个子的人影站在台阶上耐心地对着话筒说话,正是亦M.NaNChANG79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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