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记得。” 说着,他上前一步,就在孟若宛还有些害羞不知所措时,他的手在下一刻稳稳掐住她的脖子,她悚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瞪着裴执,慌乱挣扎。 “裴,裴王爷!”她用手去掰裴执的手,但却纹丝不动,巨大的恐惧面前,她慌张求饶,“我不是有意动您的东西,还请您饶了我!我,我知道你喜欢程瑶棠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我,我真的可以帮你!” 裴执再次嗤笑一声,这回孟若宛听出了里头带着的,其实是嘲讽。 她拼命挣扎着,脸涨得通红,接着说,“你信我一次,裴王爷!我可以帮你!我,我的身后还有皇后,皇后母族势大,陛下,陛下也要礼让三分……” 裴执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你吗?” “为,为什么?” “因为我记得你,不止一次想害阿棠。” 随着话音落下,孟若宛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裴执的手便一紧,她瞪圆了眼睛,失去呼吸。 临死前,她心头涌出大片后悔。 她太愚蠢了。来找裴执,妄图勾引他成为他的正妃,简直是自寻死路。 裴执早就想要她的性命,为他心心念念的程瑶棠报仇。 “我和江然不同。”裴执松开手,任由孟若宛软绵绵倒在地上,“直接取人性命为阿棠报仇,才是我的作风。” 这时,那幅刚才被孟若宛展开的画卷,因为没有收好,而缓缓再次展开。 端着水的女孩映入他的眼眸里,明媚的笑意多年下来,一直念念不忘。 如果没有程瑶棠,不只是不会有如今声名赫赫的北国摄政王,更是连裴执这个人,早就不复存在。 程瑶棠于他而言,是执念不错,但更是信念。 - 程瑶棠听闻孟若宛的死讯,有些惊讶。 原以为孟若宛还在蓄力给她致命一击,不料她死得这样快,而且还是荒唐的“病死”。 病死?不久之前,孟若宛可还势在必得的翩翩舞蹈,让她记忆犹新。到底是不是病死还很难说,但死因不会有人去追究。 从长安内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以及凄清的丧礼就能够看出来。 孟若宛多次想要害她,程瑶棠没那样仁慈,不雪上加霜,已经是她最后的善意了。 这件事很快就翻篇,最让程瑶棠担心的,还是仍留在长安内的裴执。 虽然她减少外出,或者只和江然外出,但谁知道裴执会不会有别的主意,又像上次那样,想要带她走。 不过,程瑶棠还是天真了些。原以为只要留在府中,就平安无事,谁知道仍在府中和裴执四目相对。 她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进来的?” 裴执“唔”了一声,说:“你忘记,我带了七个护卫进长安的吗?” 原来带七个护卫进长安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翻墙来江王府……吗? 看来裴执是有备而来。 程瑶棠目露警惕,虚张声势:“江然就在府中,你不要乱来!” 裴执低低一笑:“他被我引开,我才能顺利进来。” “……” 虽然江然反应向来快,但等他赶来,恐怕还要些时间。 程瑶棠颇为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 他想带她回北国。 但…… 裴执自嘲道:“你不用这样怕我,也不用这样防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 他接着说:“我今天过来,是想向你讨碗水喝。” 程瑶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裴执又重复一遍。 带着七个身手高强的护卫讨水讨到江王府来,还是翻墙进来的? 见她一脸迟疑,裴执淡声说:“喝完我就走了。” “好吧。” 裴执补充:“我可以吃甜。” 显而易见,对方讨要的不仅是水,还是程瑶棠最喜欢的蜜糖水。 程瑶棠准备蜜糖水的时候,突然想到和裴执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当时他还是姬从,也是向她讨要一碗蜜糖水。现在想来,才觉得很奇怪,他堂堂北国摄政王,这什么恶趣味,扮成瞎子讨水喝? 思绪翻涌间,程瑶棠将蜜糖水递给裴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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