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杀给小七吃,谢谢小七这么疼三爷。” 小孩咧嘴就想笑,没想到他把大鸡腿让给他三爷,他三爷就对他这么好。又该觉得矜持,就使劲抿抿嘴,缓缓露出一排小米牙,“也买小母鸡。” “母鸡也买,公鸡也养。”谢琅呼噜一把他的小脑袋,“等着,三爷去杀鸡。” “三郎,三郎……” 谢琅眉头紧锁,心生烦躁,没完没了了啊。 走过去猛一下打开门,冷冷道,“什么事?” “我们――三郎,你,你要干嘛?三郎,快把刀放下,三郎……” 谢琅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右手握的大刀,再看众人满脸惊恐,仿佛他下一刻要化身杀人狂魔,眉头一挑,抡起大刀。 众人伸手就想夺,一看锃亮锃亮的刀刃,僵住,颤巍巍道,“三郎,不至于,不至于……” “对,三郎叔,姚兰花已被她娘家人带走。”谢广伸手想抓他的大刀,可想到谢琅爬树跟猴儿似的,杀猪跟剁鸡似的,身手比他爹还利索,又不敢往前,“三郎叔,你还生气,我们再去把姚兰花打一顿?” “对对,再打她一顿。让她以后见着你绕道走。” 里长走过来,见人都围在门口,不禁皱眉,“又怎么了?” “里正来得正好,快,劝劝三郎。”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 里正顺着路看过去,顿时寒毛卓竖,张口结舌,“三,三郎,不能冲动。你家房子刚建好,你还有小七要养,你才十七,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大郎他娘,快快劝劝三郎。”眼角余光看到姚桂芝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前面。 姚桂芝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看到高高的大刀,身体一晃,直直地往后倒去。 “娘!” “大郎他娘!” 众人慌忙抱住她。 谢琅跑过去,“伯娘!” “快给你伯娘看看。”秦红让开空把姚桂芝递给他。 谢琅下意识伸手,秦红顺势夺走他手里的大刀,转手递给谢广。谢广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朝没人的地方扔。 姚桂芝睁开眼看到谢琅,抓住谢琅的衣襟嚎啕大哭,“三郎啊三郎,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大伯交代,你要杀姚兰花,先把我杀了……” “我没有要杀姚兰花。”谢琅叹气道。 姚桂芝:“你拿刀做什么?” “杀鸡啊。”吃点好的安慰自己,只有住在村里,才能想杀就杀,而不是要去东西市买。 姚桂芝:“现在还不到做饭的时候,你杀什么鸡?早几天才杀一只,你当我不知道?三郎,我已经把姚兰花休了,大家伙儿还让你当里长――” “什么?!”谢琅连忙放开她。 里正接道,“我年龄大了,很多事不如你年轻人脑子活泛,决定把一里之长的位子让给你。” “不稀罕!”谢琅脱口而出。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姚桂芝也不哭了。 里正看看众人,我说什么来着,三郎就不可能同意。 “三郎叔,你当里正,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谢广开口道。 谢琅站起来盯着他,“你小子的主意?” 谢广连连摇头,他虽然这样想过,可从未敢说出来。 “我的主意。”里正不好把他亲叔供出来,“三郎,我知道你怕以后大家有点事就找你,有点事就找你。可你不能总这样想。你要想你是里正,收麦子的时候大家都去帮忙,你家八亩地,一天就完事了。” 谢琅转向他,冷笑道,“去年你家收麦子,村里人去帮忙了没?” 里正呼吸一窒,后悔拿这事举例。 可除了地里的粮食,谢琅也没有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地方。 “里正又没教大家做油皮和豆腐,他教了,我们肯定去帮忙。” “对对,里正和你不一样。” 里正心累,“我平时也没少帮你们。”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帮,我们也能解决。” 里正顿时想骂人,“山黄里――” “还说山黄里?最后还不是三郎搞出个探水的东西,一探一个准,咱们才能那么快打好井。指望里正您,三天也打不好一口井。更别说后来又在村里打两口,从那以后早上挑水就没排过队。” 里正张了张口,这次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谢琅忍不住笑了,“刚才我要把油皮和薄豆腐公之于众的时候,你们不是这样讲的。还觉得我没资格。以后我当里正,再遇到类似的事,你们不准,我一定要做,是不是得把我赶出养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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