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行。”里正盯着三郎道,“我没想到你一个孩子能想到请夫子。” 很久很久以前养蚕里有个夫子,里正和谢建业以及三郎的父亲的名字都是那个夫子起的。可惜那个夫子教里正三年,还没来得教三郎的爹就死了。 夫子死后,没人给起名字,里正虽说识文断字,但他能想到的寓意好的字都被他夫子给用了,以致于像三郎这一辈的名字都是他们的爹随便起的。 里正见村里的男娃都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往下排,女孩不是花就是草,要么是绢、娥之类的,就想跟大家伙提议,每家出点钱,请个夫子给孩子开蒙。 可有一半的人家过得都不甚宽裕,里正就一直没敢讲。 也是因为他从未对人说过,谢琅说出此话才令他感到意外。 谢琅笑道:“我以前也没想到。你帮我写的文书,”看一眼小七,“我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才想到这事。” “怪不得。”里正说着,见谢广的爹抬着熊离开,“咱们也走吧。” 谢琅让里正在前,名曰他是长辈。实则谢琅左手抱着小七,让小七抱着小奶虎,他摊开右手,背到身后撒棉花籽、玉米粒和葵花籽。 谢琅撒的手酸,两大一小也到了溪边。 里正让谢大郎和他儿子去找些枯草,盖在老虎身上。谢琅趁机放下小七,跟他们一起捡,实则把江山图中的红薯拿出来,埋在树叶底下。 埋了大概三十个,谢琅才老老实实捡树叶。 等老虎烧的只剩一把骨头,里正就亲自捧起老虎的骨灰撒到溪里,嘴上还念念有词,仿佛在祷告什么。 谢琅很想劝他,人死如灯灭,动物死了也一样,他念叨再多也没用。又担心里正训他,干脆别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里正把最后一把草木灰撒入溪水中,谢广的爹也带人上来了。 谢琅便跟他们一起下山。 到山下,谢建业就瘸着腿跑过来,“没事吧?三郎。” 谢琅:“没事。” “咦,小七怀里抱的什么?”谢建业不禁问。 谢琅一听这话就知道谢广的爹他们还没跟村里人说老虎的事,干脆胡诌,“野猫。小七喜欢,我想着它自己会抓老鼠,不用我喂,就带回来了。” 此言一出,跟里正上山的几人同时看向谢琅,这孩子真会瞎说。而一想到谢琅刚才跟里正提议在村里建学堂,他们也没好拆穿谢琅。 谢建业不疑有他,“那快去吃饭,肉都烤好了。” “够吃吗?”谢琅顺嘴问。 谢建业:“多。去掉肥肉和咱们今晚吃的还剩一大半呢。”随即对里正说,“村里那些女人提议把肉腌起来,明天拿去城里卖。” “留着各家吃吧。”猪肉不值钱,里正到村里就说,三郎提议把熊卖了,卖的钱打井,建学堂,请夫子。谢琅就想解释,不是他,跟他没关系,村长人纷纷出言夸谢琅的主意好。 谢琅不得已把话咽回去就忍不住皱眉,里正干么把他供出来。不知道枪打出头鸟么。 里正不知道,就继续说,“还有从山上弄下来的两头野猪,拉到城里能卖多少卖多少,卖不到拉回来各家分分。” 村里人也知道猪肉卖不了几个钱,听里正这样讲,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所有的猪加一起都没有一头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