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哪里脏了哪里乱了,也得赶紧收拾干净才行。 而今天,恰巧,正好就是大喇叭当值。 大喇叭看了看那水,就知道林媛为何要如此问了,赶紧麻利地端起盆子里,一边笑呵呵地说我当值我当值,一边走到厨房门口,随手就把盆里的水给泼到了院子里。原本整齐干净的院子,因为她泼的这水,变得油污污的。 林媛皱了皱眉,对还在甩着盆里残余的水的大喇叭问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倒脏水的?” 大喇叭一愣,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来这里做工的第一天,兰花就跟所有人说过,脏水要倒进旁边的那个下水道里,不能随便扔掉。但是她嫌那里有些远,而且端着一个大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后来就直接倒在院子里了。 一开始兰花说过她几次,她开始还听,后来觉得这个小姑娘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她再训斥的时候,她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嘻嘻哈哈地说以后不会这样,但是该倒脏水的时候还是如此。没想到,今儿竟然让东家给撞上了。 “那个,那个,不是。我今儿是……” 不等大喇叭说完,林媛扭头看向兰花问道:“几次了?” 兰花还在想着对不住林媛的事,猛然一听她问自己话,呆愣地啊了一声,旁边一个女人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她才赶紧回过神来说道:“好几次了,一开始说她还听,后来,就……” 后来就不管不顾了,四处洒水。 “那个下水道太远了,这盆又重,倒在院子里不是正好吗?”大喇叭还在找借口。说远,其实也不过才十几步路的事儿,这大喇叭自己懒得过去,还非得把责任推到下水道的身上。林媛差点都要笑出来了,这么挫的借口亏她想得出来。 林媛看她不见棺材不掉泪,问其她一起做工的女人们:“你们倒水的时候,也是这样倒在院子里的?” 那几个女人都是老实的,不像大喇叭似的嘴巴大,还爱偷懒,纷纷摇头,指着下水道那边,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都是倒在下水道里的。” 说是下水道其实也只是个小沟,正好跟外边一个废水池子相通,这是林媛接手这座宅子后专门请人挖的。做豆腐会产生不少废水,有了这个废水池子会干净许多。 林媛眯着眼睛看向大喇叭,声音更加冷了:“怎么,还说远吗?同样是做工的,同样是女人,莫非你比别人身娇体贵?若真是如此,我这豆腐坊里可留不得你这样的富家小姐。” 大喇叭没想到林媛一进门,就会拿住自己的把柄说事,现在更是连辞退她的话都说了出来。 刚刚兰花说这话时,她还不怎么害怕。毕竟兰花也跟她一样,只是个做工的,但是林媛不同啊,林媛可是东家,还是个只有十二岁就能开铺子做生意的东家,这样的小姑娘,在她来这里做工的第一天就发现,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大喇叭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赶紧苦着脸说起了软话:“东家,东家,我知道错了,你别辞退我,我,我还指着这份儿工养家糊口呢!东家,求求你了,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我发誓!我要是再敢偷懒,就,就让我掉进下水道里淹死熏死!” 瞧着大喇叭眼泪说来就来的可怜样儿,林媛嫌恶地撇过了脸。若不是方才听到了她说的那些恶心人的话,光凭着现在这个样子,她还真的会善心大发,放过她。可是,这样一个不听管教,为所欲为,而且内心极度龌龊的女人,她是不能留下来的。 “你也不用求我了,从我刚才进门到现在你已经犯了不少错了。”林媛不想弄得太难堪,回头指着兰花说道,“在这个豆腐房里,我是东家,我说了算。在这个厨房里,兰花时管事,兰花说了算。她说让你把脏水倒到下水道里,你不去。让你不要在做工的时候乱说话,你不听。她说不用你了让你走,你把她不当回事。” 林媛逼近了一步,虽然个头不如大喇叭高,但是气势却是强了不知多少:“大喇叭,你应该知道,出来做工的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对,就是不听管教。既然你不听管教,那我这小小的豆腐坊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哪来回哪去!” 大喇叭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个比自己小了两轮的小丫头,怎么看人的时候感觉比她还强势? 见大喇叭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