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座,眼里满是期待:“你是不是要带我出去玩?我们要去哪里玩?” 不等回答又摸着肚皮娇憨地小声说:“可是你突然叫我出来,李阿姨做好的饺子都来不及吃,我饿着呢。” 她还是这般贪食、亲人。 犹如家猫扑腾进主子的怀里,小丫头的撒娇邀宠再自然不过。任凭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在世,照样瞧不出他们这小半年来见面次数寥寥的真相。 只会将满城谣言当真,误以为不近美色的沈先生这回栽了。 “时间差不多了。” 前排周笙掐着表发动引擎,打断沈音之的叽叽咕咕,再次强调:“未免他们枪法不好,三两枪打不中要害。您动手之前最好还是给我个示意……” 两个男人自顾自说着话,没人回答沈音之,没空理她。 她转着眼珠子来回望望,又想想,也就不再试图同他们搭话。 干脆转过身去靠在窗户边,津津有味地打量挂满红灯笼的长街,哼唱起侬语调调,颇有些大小姐出游的悠闲架势。 十分钟后路堵了。 一个双辫姑娘提着酥油饼经过车旁,香味浓郁。沈音之顿时肚子咕咕,拉了拉沈琛的衣角。 “想要酥油饼?” “嗯嗯。” 她点头,伸手要钱。 沈琛回头看见不远处叫卖着酥油饼的女人,眼眸眯起一瞬,“想买几个?” 她犹豫会儿:“两个。” “好,”他很温柔地笑了下:“你坐着别出去,我去买。”而后推开车门。 “七爷您坐着,我去!” 周笙的阻拦慢了两秒钟。 外头忽然冒出一声冲天的‘捉贼’大喊。熙然人群瞬间如煮沸了的锅水般拥挤吵闹不休,他实在打不开车门,不得不脸色微变地留在车上。 不对劲。 周笙想。 果然应该要三个饼的。 沈音之不着调地想这个。 她不明白阴谋阳谋,只管自个儿好心情地歪头,瞧见人们兴高采烈地朝沈先生打招呼。 里头有对衣衫褴褛的娘俩,大冬天脚下鞋袜破破烂烂。他给她们递去一张银票,女人立刻泪涌出眼,搂着孩子不住鞠躬道谢。 沈先生不在意地点点头,又摸出银圆买酥饼。 变故就是那个刹那发生的。 颧骨突出的瘦女人右手收钱,左手猛然从台面下抽出把锋利的刀。刀尖凝着耀眼的光点,鬼画符似的在空气中划来划去,令人眼花缭乱。 沈琛从容不迫,一只手仍在兜里,施施然躲开凶狠的招式,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折——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咣当,小刀落地的声音。 另外还有远处细微的枪鸣,子弹’嗖‘的划破长空而来。沈琛侧头躲过,枪打中身后的黄包车夫的左手臂。 “谁、谁开枪?!” “救命啊有人打枪!” 周遭一片惊恐,车夫嗷嗷倒地,女人则是掀翻摊子趁乱溜走。 “沈先生!” “七爷您没事吧?!” 保镖打手粗鲁地挤过人群而来,纷纷焦急询问情况,只得到沈七爷一声不咸不淡的‘没事’。 “对不住了,这枪本不是冲你来的。” 这是朝车夫说的,“医药费住院费我会出的,不用担心钱。日后落下病,、或是遇到棘手的麻烦,尽管来沈园找我。“ 沈先生的人情? 这枪子儿挨得真值得! 车夫不怒反乐,喜滋滋被搀扶上车。 剩余该赔钱的赔钱,该追查痕迹的追查。沈琛众星捧月般回到车旁,沈音之仰着脑袋瓜子看他,嘴巴里蹦出一个字: “血。” “没有酥油饼了。” 沈琛说:“下次给你买三个。” “你在流血,你要死了。” 她依旧定定深深地望着他,这个时候看起来不那么傻了。嘴唇抿成一条正儿八经的直线,表情特别严肃。 “还死不了。” 沈琛低头摘掉沾血的手套。 沈音之冷不丁地抬起手指头,绵软的指腹又轻又快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如蜻蜓点水般迅速收回。但还是被他准准地擒住,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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