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兴奋,家里好长时间没有过这么点的小孩子踪迹了,姜迟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每天跑的不沾家,那会她工作又忙,几乎没怎么在意,孩子就长大了。 到了家,先是给他洗澡,洗完澡后,又在楼梯下面的过道里,给他搭了个木头床,家里倒是还有杂物间,但这孩子来的突然,这不还没收拾好嘛。 他身上的衣服是没法子穿了,洗完澡后直接把人抱到厚厚的被窝里,刘云霞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我记得姜迟小时候的衣裳我都扔在这柜子里了,咋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 “还有鞋子,哎,这鞋子咋都破着窟窿啊。” 姜山被她闹得也有点坐立不安,背着手在原地转来转去,想给人小孩子露个笑,却做的阴阳怪气,吓的陈昂又蒙着脸钻到了被窝里。 “姜迟小时候衣裳不都让你给了别人了吗?你这会找不到的,要我说,先让他委屈委屈,明个你去找找你那些姐妹,看谁家有小孩子不穿的棉袄,都拿回来不就行了?先让他穿着,你再慢慢的给他做衣裳。” 刘云霞想想也是。 “奶奶明个给你做新衣裳,再给你做好吃的,保准让你白白胖胖的到新的家庭里去。”刘云霞今年五十多了,当年她搞革命,结婚的晚,后来又跟男人异地,怀孕也晚,她这个年龄自称是奶奶,那一点都不违和。 被窝里的小娃点了点头。 她婆婆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最近工作都不积极了,好在她是返聘,上班时间束缚的不紧,本来她以为翻个棉衣棉裤挺容易,但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其中艰辛。 布票棉花票这么困难,就算家里有孩子不穿的棉衣,不是被精打细算的妇人们拆了,做成其它的衣裳,就是被人当成了人情,送给了亲戚朋友。 她快跑断了腿才找到一件十来岁女孩子穿的。 戴着眼镜蹬着自行车连夜改小,又托人换着布票,棉花票,可惜这东西都是紧俏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着的。 第二天下午,陈昂才穿着一个女孩子穿的花棉袄出来。 唐翘见婆婆这么忙活,自己肯定也不能袖手旁观啊,这本来就是自己搂来的事嘛,给大哥捎了信儿,让他回家时候给自己带点棉花来,有了新的棉花,又拆了姜迟以前一个被老鼠咬的军大褂,陈昂这才有了新的棉袄。 一家子在适应着家里有了新人的环境里,同时也有人,开始四处找寻他。 唐翘这几天忙的厉害,学习工作两不误,估计是家里多了个孩子,气氛也不再是原先的冷冰冰的了,她这会出门的时候碰到兰莺,俩人絮叨了几句。 这姑娘先前还挺精神的,这几天不止俩人面儿见的少了,就连她精神头也没先前那么足了,十几岁的姑娘脸蛋一掐都是一汪水,精神面貌蓬勃着呢,但她这几天眼眶下面挂着乌青,走到哪儿都是哈欠连天的,跟国宝熊猫有一拼了。 “你怎么回事?”明知道不该笑的,但是好朋友吗,有笑话不笑那不是傻吗。 往常赵兰莺被她笑话,肯定中气十足的跳起来拿着冰凉的手放她脖子后面取暖了,但今个一反常态,有气无力的摆手道,“说起来一言难尽,今个我不能继续跟你说下去了,上班快迟到了。” 以前大家忙起来脚不沾地,调查取证加班啥的熬夜是常有的事,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是大部分的,但以前不论是哪个领导,谁也没把上班时间掐的那么准啊。 新来的领导倒好,班你照旧得加,但你也得按时上班,要是迟了五分钟,呵呵,等着扣钱吧。 赵兰莺这个月已经扣了三次了,再这么扣下去,这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唐翘听她的意思,这是新来了个领导? 送她出大院时候,赵兰莺跟她吐槽了老大一会这个新的领导是多么的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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