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呼叫传来,她抿嘴笑了笑。 ………… 送走了不停打量她的男人,唐翘若有所思的回了屋,她原先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没想到在指出了他不押韵的地方后,这人竟对她说漏了嘴。 当然,或许也并不是说漏了,而是故意为之,想看她们狗咬狗吧? “闺女,起来了?”她正在愣神呢,张来弟端着碗玉米糊糊进来了。 她放下碗,黑黄的脸上带有挣扎,半晌才鼓足勇气,斟酌开口,“翘啊,你别嫌娘啰嗦,这有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但实际就是绣花枕头……” 她自然是看见那娘包小子来找闺女了,她向来是不看好那男人的,不过,这话又不敢说太重,怕闺女生气。 唐翘端着碗忍俊不禁,这小心翼翼的态度,倒像是丫头对着小姐了。 “娘,我都知道,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以为他是个好的,可这次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我看清楚了一些事,咱家本来就困难,我真不该拿着东西填巴他……” 见女儿惭愧,张来弟又心疼了,扭捏道,“娘也不是心疼那点东西。” 唐翘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斩钉截铁朝她保证,“娘,我以后不会跟他几处了。” 张来弟见她不是勉强,笑的更畅快了,她闺女咋这么聪明呢,不用自个劝,啥事都能想明白,长得好,本事还大,谁家孩子会做糖?她家孩子就会。 唐翘没理会她娘盯着自己的欣慰眼神,她摸着下巴,思忖了会,朝着女人询问,“娘,咱村里,谁跟支书关系不大好啊。” 张来弟坐她对面,“关系不好?那就只有村长了,别看俩人面上笑呵呵,可都巴不得抓对方尾巴,弄垮对方呢。” 从她娘话里,唐翘捋顺了一些细节,支书呢,是隔壁村的人,是被上级指派过来当领导的,按理说是村子里最大的官了,可是,这年头呢,情况稍稍特殊点。 老思想作祟,大家都认为村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了,而且,村长一般都是村民民主选举,代表的是村民的意愿。 论管辖职权来说,村长是大于支书的,毕竟都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利益又一样。 而村支书呢,行的是一个监管跟指导工作,通俗点说,其实就被架空了。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俩人都攒劲把对方给弄下来呢。 “这样啊……”唐翘若有所思。 春分过后,白天是一天比一天长,可即便如此,还不到七点,夜色就已经笼罩了大地。 唐翘在屋里,把煤油灯给拨亮了些,唐菊在她背后拿着顶针搓好的麻绳,打算给唐大山纳鞋底。 “后面这么黑,你不怕把眼睛弄瞎了?”唐翘把磨给磨好,自顾自的说。 “瞎了也不关你的事!”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俩人现在的关系挺微妙,长久以来的隔阂,让俩人肯定不能这么快握手言和。 可是,同住在一个屋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打招呼也不可能。 唐翘早就在她面前露过真面目,相处起来都是真性情,倒是比以前那虚伪模样,更让唐菊舒服点。 对方不领情,唐翘也不劝了,从柜子里翻出跟蜡烛点燃,屋子里亮了几分。 她换了个地方,唐菊眼前亮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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