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冬季,永远都只是一片萧条之色.天很冷很冷,却不带一丝湿润,浸入骨髓的冰凉仿佛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团一团的塞在胸肺间。 夜雨寒走在路上,看着裹紧衣袄的行人,在这样的季节里,人的思维都会被冻住,什么情感,浪漫会在刹那间被抛之九霄云外。 手中抱着一个暖炉,身上披了件着貂皮大袄,夜雨寒边走边想着五年前,他当时还是羽府最卑贱的下人,到这条街的一座药铺中,购买药材时,被那势利眼的老板欺辱的情形。 不过好在他一年前就让东厂的人将那老板抓了去厂狱,从此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想到这,夜雨寒不经朝着远处看去,他看向的地方正是羽府,那个他童年受尽折磨的地方,“羽府”两个字,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眯了眯眼,当夜雨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平淡如水的表情,仅仅想了一想:“当某天,羽天不在了,这羽府也就消散了。” “这位大哥哥,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夜雨寒走在街上,从他左侧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 夜雨寒转头一看,只见街道旁的一座石阶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那老者满脸的皱纹,头发花白,弓着身子,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夜雨寒。他口中喃喃着,也不知道这老者在说着什么,但的确给人一种凄惨可怜的感觉。 而说话的小孩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 并不是丑陋之人。 但他那瘦弱的身躯在寒冷的冷风中尤显的可怜。 这两人应该是爷孙关系。 夜雨寒淡淡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直接朝前继续走了,心中暗想:“这世间,每日冻死饿死的穷苦之人太多了,我非佛陀转世,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 在夜雨寒即将消失的时候,一句话传到了小乞丐的耳边:“我只在乎我在意的人,非亲非故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你若不想你在意的人就这样死去,那么,你就要自己去想办法。” 人无贵贱,但有高低。 这世上,求人,不如求己! 当你有实力的时候,你就能让这满天的诸佛,都遮不住你的眼。 夜雨寒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与张龙赵虎约好的一处小宅院中,刚一进屋,就看见张龙赵虎二人站在房中,见夜雨寒来了,忙躬身施礼。 “最近太子殿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夜雨寒示意他们不用客气,独自朝着座椅上坐下。 “回主人的话,这几日太子殿下似乎如鱼得水般,有些飘飘然了,前几日还当着圣皇的面弹劾东厂厂公吴攀攀。”张龙忙一五一十的汇报着他们在太子府监视的情况。 夜雨寒眯着眼,听完后,笑道:“不错,太子果然如我所料,向圣皇提了此事,虽然圣皇应该是相信太子的,对吴攀攀产生了疑虑,但同样也会对太子有些不满。太子现在膨胀了好,膨胀厉害了就忘乎所以了。” 接着夜雨寒又询问了些后,给他二人暂时的解药,吩咐他二人在太子府中收买一些人后,便离开了。 同样,夜雨寒当日下午与丞相府中的内奸左山也见了面,询问了情况后,吩咐左山继续离间丞相羽松陵和赵皇后之间的关系,并让左山想办法让丞相羽松陵更加接近吴攀攀。 十日后,夜雨寒来到太子府中,一进太子府,就看见太子羽方胜那红润的色泽,此时正意气风发的指使这他的门客做这做那,夜雨寒隐隐的看到被太子指示的门客有些微微的不满。 “太子殿下!”夜雨寒对太子羽方胜施礼道。 “是夜雨寒啊,你来啦。”太子羽方胜见夜雨寒进来,没有了以前那般稍稍的恭敬,甚至语气中有些指使的味道。 不过夜雨寒完全不在意,这种稍稍有了起色就拽上火星的人,是最没威胁的,说白了,就是以前被压制久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就蹦跶嘚瑟的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除了会炫耀,还会什么。 “下官见太子殿下近几日容光焕发,精神很不错啊。”夜雨寒奉承着太子羽方胜。 “可不是嘛,我给你说……”于是羽方胜将他对圣皇说吴攀攀和羽松陵有一腿的事告诉了夜雨寒,并还得到了圣皇的夸赞。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