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属下自然须得有些眼色,这首功还是给了知府老爷吧。 自以为聪明,张二壮越说越得意,简直眉飞色舞。 “正是听了大人的话,小的才一眼瞧出这几个人大大不对——” 正说的兴起,不妨被刘良功厉声打断: “胡说什么!本官什么时候吩咐你随意抓人了?” 脸色铁青,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早在数日前,就从朝廷邸报上得知,原明湖书院山长杨泽芳入了皇上青眼,得封从五品侍读学士。随邸报而来的,更有已然印刷出版的《大正全书》,体制之恢弘,内容之丰富简直是前所未有,竟是市农工商,全都囊括在内,不独于读书人,便是各行各业,无不大有裨益。 刘良功本就对杨泽芳颇为推崇,待浏览完这部书,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不要说杨泽芳眼下风头正盛,便是朝中权贵也得避其锋芒。 正因为如此,再听说杨家家眷沿河上京,不日即将经过安远府时,刘良功便着人留意,一则这样人家合该照拂,二则也想跟杨家结个善缘。 毕竟,刘良功出身贫寒,朝中并无半点根基,虽是本身也颇有才学,却苦于无人提携,以致官途蹉跎,如今年届花甲,依旧滞留安远。那杨泽芳家眷既从此经过,能结交自是好事,即便不可,也绝不能交恶。 不然,但凡杨泽芳在圣人面前稍有指摘,自己怕是就得遭殃。 因而才派心腹楚良注意盘查,尤其是安州而来的客船。 很快便有安州府官船到了,稍一打听便知道,果然是杨泽芳家眷到了,且好巧不巧,还在安远渡口泊了船。 楚良忙派人一路跟着,自己则赶紧回知府衙门回禀。不想就那么大点儿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亏刘良功还正合计着,要怎么来个既不突兀又顺理成章的偶遇好呢,倒好,张二壮竟是跑过来抓人了。 听到回禀,刘良功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就赶了过来,这张二壮倒好,还有脸向自己邀功!这还不算,话里话外,还说什么是受了自己指示! 简直岂有此理!再一抬头,更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是刀枪剑戟正齐齐对着四个人,其中两人身上,明显有血。 气的抬脚就把张二壮踹开: “混账,尔敢!” 后面楚良也厉声冲着围着希和几人的衙差和地痞道: “谁让你们随随便便抓人的,还不快退下!” 张二壮被踹的猛一踉跄,好险没摔倒,更在听见楚良的怒斥后,一下傻了眼—— 什么叫随随便便抓人?不是应该奖赏自己吗,怎么还打上了? 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楚良的手下直接给摁倒。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瞬间全被缴了手中武器,和张二壮捆到了一起。 刘良功却是顾不得理他们,上前一步焦急的瞧着希和道: “几位可有受伤?” 又忙忙的吩咐人去请大夫来。却又期期艾艾的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魏如明也机灵,忙跟着上前,先扶起魏如山: “三弟,身上可有碍?这位是府台刘大人,听说有差人横行,才会特意赶了来……” 言语中明显有给刘良功开脱之意。 “我无事。只是方才被推倒时撞了头。”听说府台大人到了,饶是魏如山也有些惶恐,忙一手摁着脑袋,一面就要跪倒。 却被刘良功给拦住,神情和蔼: “你是如明的堂弟?果然是个好的。放心,你受的冤屈,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又瞧向希和: “不知这位是——” 魏如山是生意人,如何瞧不出刘良功更在意的明显就是自己少主,不对,以自己区区一个生意人,如何能惊动府台大人,分明就是为了少主而来。 忙躬身道: “有劳府台大人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