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说,南陵的官场抱得比两湖还紧,总督董之望是只老狐狸,金培英还是靠着恩荣伯府才坐稳了两湖总督,董之望在京里没有什么背景,却在南陵稳稳当当的。 董之望的老娘是南陵人,绣娘出身,除了给南陵当地的大户人家做过绣活之外,也没有旁的关系了。” 蒋慕渊自是知道董之望的,这人爱银子,为官倒还老实,南陵人靠山吃山,又没有经历天灾,在全朝战事最紧张的那几年,南陵算得上是太平的。 因此,前世时,圣上夸过董之望几句,但蒋慕渊并未与董之望有过来往。 他又问:“董之望与郡王爷关系如何?” 袁二答道:“郡王爷谁都不理会,总督还是同知,到他郡王府外,都是闭门羹,郡王爷身边有一管事,平素会和官员们说几句话,但往来的也不多。” 蒋慕渊沉思一阵。 西洋钟响了,他看了眼时辰,道:“既如此,再等等消息,刑部想把老郭婆押回京里审,总能审出些东西来。” 袁二应了声。 蒋慕渊站起身来,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今儿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寅正来书房,我有事儿要商量,这会儿想得还不够周全,就明日再议,定下来之后,你再帮我知会五爷。” 袁二颔首。 蒋慕渊没有让人跟着,径直往后院去。 听风收拾书房,与袁二聊些南陵风土人情,余光瞥了眼西洋钟,呵呵笑了两声。 这个时辰,别说是“夜深”,晚都算不上,夫人那儿若是没有按时摆桌,他们爷现在赶回去,还能吃上一口热饭呢。 啧! 收拾妥当了,听风吹了灯,和袁二一块出了书房,迎面却遇上了念夏。 念夏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个食盒,越过两人看了眼黑漆漆的书房:“小公爷不是在书房议事吗?夫人担心爷饿着,让我送些点心来。” 袁二打了声招呼,道:“小公爷刚走不久,应当是回内院去了,姑娘没有遇上?” 念夏摇了摇头,从前头书房到夫人的院子,最近的一条路就是她走来的这条路,月光不算好,但她提着灯笼,怎么就错过了呢。 袁二哪里知道。 听风倒是能猜到,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墙上瞟,挠了挠头,还是没有说实话。 让人知道他们爷为了快些赶到内院,在自家府里都是翻墙走的,那脸面往哪儿搁? 那个人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也不行。 那个丫鬟见识过他们爷翻墙,也还是不行。 听风自认操碎了心,怕叫念夏看出来,往边上挪了挪,道:“我有东西落在爷书房里了,我先去拿。” 说完,他一个掉头就往书房去。 袁二没有动,垂着眼看念夏,他有好些日子没有瞧见她了,今儿个再一看,还是一如印象之中。 很漂亮…… 一阵清风吹过,吹得念夏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的。 袁二赶紧往上风处挪了一步,挡住了风,那灯笼的晃动也就渐渐缓了。 念夏看在眼里,道了声谢。 “不用……”袁二下意识地答,见念夏转身要回去,他赶忙又道,“我之前去南陵了。” 念夏抬眼看他,笑道:“难怪有阵子没有见着你了,南陵……是去打听那些孩子的下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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