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道:“满京城的都知道,咱们爷几个喜欢在素香楼听热闹,就算先前不晓得,前回大打出手,早传开了。 这些日子想走我们爷门路的人还真不少,法子不拘一格,跟今儿这么吹捧的,这书生倒是头一个。 再吹下去,连我都没脸往下听了。 不过,他吹他的,我们爷听个高兴,真有求的,反正爷他万事不管。 等他们发现再吹也不顶用了,就不来吹了。” “也是。”听风点头,心里暗搓搓想,但凡想这些法子来求的,求的都是前程、官场,而那些,小王爷从来不管。 能让小王爷助这种“举手之劳”的,也就他们小公爷了。 听风出了素香楼,大堂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吹,孙恪又散了酒,引得不少过路客都进来吃酒。 吃人嘴软,几句吉祥话肯定是要留下的。 人一多,吹得也不仅仅是孙恪的婚事,也会讲肃宁伯班师回朝,自然而然的,又转到了宁国公和成国公府的两位小公爷都不回京上。 蒋慕渊那人担的美名多了,百姓之间提起来,多是叹一声小公爷勤恳。 北地本就不及京城繁华,重建辛劳更不用提了,小公爷遇事从不推托,去岁重建两湖,今年又一心投在北地。 “小公爷出众自用不说,顾家这女婿是真的挑得准,”有人吃了酒,道,“北地失守,小公爷二话不说请缨领兵,就这么把狄人打出去了。 北地城破,小公爷又坚持留在那儿,要重现边城昨日繁华。 这要是换个女婿,谁家儿郎能有这等底气、这等本事?” 边上一人直笑:“兄弟这话太不客气了,倒像是在说人家太师府的三姑爷不得力一样。” “这不一样,”那人道,“太师的孙儿,在我们眼里那是权贵,可人家不是皇亲,没有一个当圣上的亲舅舅。小公爷能说请兵就请兵,说参与重建不回京就不回京,寻常臣子哪里行呀。” “成国公世子不也不回来吗?” 那人大笑:“宁小公爷打了先锋,成世子依样画葫芦嘛,若没有先锋,只怕也不好提。” “也是……”边上人道,“北边苦是肯定苦的,这么一来,就算依样画葫芦,成世子也是用心,有抱负嘞。” “你别不是去年中秋吃了成国公府的流水,嘴软了,要夸成世子一番吧?” “那你不也是吃着小王爷的酒,夸着小公爷吗?” “人家兄弟感情好,一条裤子长大的,还分酒钱?” 那两人越说越热闹,引得其他人也凑上来,哈哈大笑一番。 安哥随着听风下来,听了大半,冲听风努了努嘴。 听风虚拍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们爷也不会找这样的吹嘘官。” 安哥晓得蒋慕渊性情,便道:“总不至于是成国公府寻的吧?” 听风琢磨着摇头:“不像。” “哎,先让他们吹着吧,”安哥摊手,“小公爷不在京里,他们再吹,也没好处。” 听风应了一声,别了安哥,走出东街时,他揉了揉鼻尖,心说,那些人没有好处,但指不定对小公爷就有坏处了…… 回了国公府,听风问了声,知道顾云锦去了寿安郡主那儿,便寻了过去,把孙恪说的事儿传达了一遍。 “那我后日去给皇太后请安。”顾云锦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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