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黑蛟的解释,荷青确实没有半点怀疑。 没多久,他的想法就从如何疗伤,变成了周围的土地有多少,除了药草和粮食,他们还能种植什么。 他曾见过岸上的果树,不知哪里能购买种子或者幼苗。 黑玺静静地听着荷青对于生活的各种美好畅想,但他和荷青不同,他没在考虑挖坑种树,他考虑的是,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晚直接解决问题。 他会尽量轻柔些,让这个小妖怪多点欢愉少点疼痛,不管荷青以后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他都不会亏待荷青。 皎洁的月光映亮了夜幕,也映到了湖底,显得静谧而多情。 银色湖水旁边是一张大床,它仍是荷青喜欢的模样,铺着柔软的被褥,还有厚实的锦被。大床唯独缺少了床帷,床帷会阻隔视线,哪怕仅是薄薄的轻纱,依旧会产生如梦似幻的虚幻感。 正是由于没了床帷,他们坐在大床内就能透过禁地上空,遥遥地看见宁静的星空。 关有阴阳鱼的囚笼被黑玺丢到了远远的禁地角落,黑玺不想看见它们,他没空听它们的解释。冰龙的骸骨被龙火融化了一部分,剩余的部分不知被龙火叼去了什么地方,黑玺没问,也不会问。 如今这里,只有黑玺和荷青,是黑玺所需要的不被打扰的环境。 黑玺淡然地伸手揽住说个不停的荷青,把他搂在怀里。 荷青坐在大黑蛟的怀中,他的身体稍稍后仰,后背贴在对方的身前。大黑蛟的体温顺着衣衫透了过来,是让荷青眷恋又心安的温度。荷青忍不住拉了拉大黑蛟的衣袖,指向上空:“今夜是圆月,月光真美。” 在禁地仰望夜空,对荷青而言,无疑是一件新鲜事。 天上的明月又圆又亮,它的光芒透出淡淡的冰冷,并且弥漫着一种遥远感。可荷青终究是辨出了白天与黑夜,这里不再是永无止境的漆,这里不再是那个令荷青绝望无力的囚牢。 黑玺坐在大床内,荷青倚在他怀中,他的手扣住荷青的手,十指交错。月色朦胧,气氛恰到好处,黑玺忽然唤了声对方的姓名:“荷青。” 听到大黑蛟的声音,荷青随即偏头看着他,略显疑惑:“是不是困了?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黑玺定定地看着荷青,把这个小妖怪放在了他的眼底:“以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名字,对妖怪具有特殊的意义。修为高深的大妖怪,他们的名字更是尤为重要。通常情况下,小妖怪不能随意提及大妖怪的姓名,更不敢直呼其名,唯恐惹了大妖怪的忌讳。 在大黑蛟开口提及此事之前,荷青时常小心地避开与此相关的话题。 而如今,大黑蛟明确的告诉他,他可以叫他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荷青当然清楚,或许是他和大黑蛟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或许是大黑蛟认可了他的努力。 无论哪一种,对荷青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好事。他在大黑蛟的眼里,从此与其他的小妖怪不同了。 荷青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比夜幕里的星光耀眼,直落黑玺的心底。黑玺拉过荷青的手,在荷青的手心写下了“黑玺”这两个字,随后解释了一句:“黑夜的黑,玉玺的玺。” 从今往后,荷青得记住他的名字,好好的记着,不可以忘记也不可以弄错。亲口告诉一个小妖怪自己的名字,对于黑玺,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决定。 荷青内心掀起了兴奋的波涛,他盯着大黑蛟的动作,看着大黑蛟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他等到大黑蛟写完,反拉住大黑蛟的手,认认真真地在对方的手心也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名字是荷青自己取的,不够好听高雅,但它简单直白,非常符合他的特征。 黑玺和荷青相互交换了姓名,他们像是获取了某些珍贵的宝物,又像是达成了某种重要的仪式。 荷青此刻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