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林纾会偷东西,可也没办法证明袁鹤是在故意诬陷他。 就算她能证明袁鹤很大可能有心理疾病,那又能怎样呢? 就像周小川说的,他人缘极好,一呼百应,他一口咬定表就是林纾偷的,大家已经相信了。 林纾直到下午第一节 课才回来,眼眶有点红,藏在桌膛里的手轻轻颤抖。 “我相信不是你偷的。”罗晓谕靠近他,轻声对他说。 他转过头看她,眼神很复杂。 林纾有双漂亮的凤眼,眉骨较常人略高,睫毛长度跟罗晓谕不分上下,他漆黑却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受伤小兽般的凄凉。 “谢谢”他说,“谢谢你和罗老师。” “他们找你麻烦了?” “赔钱,我妈回家去拿钱了。” 他的手从桌膛里抽了出来,罗晓谕能清楚看到,他的一只手把另一只的手背抓得鲜血淋漓。 从书包里拿出创可贴递给他:“你破伤风针还没打吧?手这样会感染的,你贴上点啊?” 看他不接,又把手往前伸,塞进他手里。 没想到林纾捉住了她的手,死死攥着,两只手并拢,把她的手放在手心。 罗晓谕尝试着把手抽回来,力气没他大,也就作罢了,任由他握着。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感跟他的这种肢体接触。 课上到一半,老罗站在门口,敲了两下敞开的门。 班里同学都以为他是来找罗晓谕的,纷纷转过头看她。 林纾也松开了手。 没想到老罗跟上课的老师打了个招呼,招手喊的,却是林纾。 “林纾,你出来。” 等到林纾走到门口,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师生间罕见的亲密。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罗晓谕,带着对她“失宠”的同情。 ———— ———— 这天晚上,雨下得很大。 罗晓谕边吃泡面。边看电视。 周小川的爸妈都在,她回家的动力可足了,一放学就拉着罗晓谕往家走,脚步都比平时快。 不过也幸亏这样,两个没带伞的人在暴雨倾盆之前都到家了。 “下面播报本市新闻。” 罗晓谕吃东西的时候总得看点什么,一打开就是本市都市台,她本来不爱看,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遥控器,就没换台。 “今天下午二时许,距离本市第一中学不远处,发生了一起车祸惨案,肇事司机坚称,该死者是突然从人行道上冲下来......” 屏幕上出现一张打着马赛克的大脸。 “那女人就是自己往我车上撞的,你们相信我呀,我开车开得好好的,也没有闯红灯嘛。” 罗晓谕啃着火腿肠想着,明天把这件事讲给周小川,她一定吓得半死。 揭开泡面碗的盖子,罗晓谕闻了闻,泡的总是感觉没有煮的好吃,可她特别害怕用那个煤气灶,总感觉火苗会蹿到她脸上。 “死者女,四十五岁左右,当场死亡,家属已经赶到。” 罗晓谕看着电视,含在嘴里的一口面差点掉下来。 死者家属,怎么是老罗呢? 跑到房间拿出手机给老罗打电话,对方已经关机。~棋迹 她又打到奶奶家。 奶奶接到她的电话还挺高兴的:“小鱼啊,想爷爷奶奶啦?那我们俩去住一段时间,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奶奶,是大伯母出事了吗?”罗晓谕能想到的,老罗能作为家属的中年妇女,也只有大伯母一个。 “没有啊,你大伯他们两口子刚走,怎么了?” “我爸上电视了,都市台,他作为家属处理后事去了。” “哦哦,你先别急,奶奶给你爸打电话,外头下雨,你在家好好呆着啊,门反锁上。” “行......” 挂了电话,罗晓谕吃完了泡面,自己洗了碗。 关了电视,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一直到十点半。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罗晓谕光着脚跑出去,看到在玄关那儿站着的,落汤鸡似的林纾。 老罗费劲地拖进来一个大号旅行袋,身上也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爸,你这是干嘛?” 听到罗晓谕说话声,老罗才看到她光着脚穿着睡裙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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