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怕自己万一这样做,要影响儿子的政治面貌,所以他不敢,他只能把后妻带到边城来,让朱小洁来伺候。 王秘书出马,苏湘玉和朱小洁果然来了。 而且,苏湘玉还开着辆吉普车呢,曾经胡同里跑着的,摇着辫子的小姑娘,现在个头差不多高,都那么漂亮,就说他们这些做父辈的能不老吗? 招待所的单间,朱斌遥遥看见身后的女儿,居然长的和前妻一样漂亮,心里不由的又浮起一层愧疚来。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在于说爱谁不爱谁,主要的原因还是女学生怀的是儿子,而前妻生的是女儿,儿女儿女,他只能选儿子的缘故,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狠心的抛下朱小洁。 “小洁,这么些年爸对不起你,来来,咱们也好久没见过,爸这儿有个金项琏你先戴着。”见面嘛,当然得先点儿东西。从脖子里摸出一条金琏子给朱小洁看了一下。 然后朱斌又扣扣索索的从兜里往外摸着,摸了二十块钱出来:“还有这钱,爸这些年也没给你给过钱吧,赶紧拿着。” 像他这种知识分子,当然不像梅干菜那种泼妇,一去就跟人骂街。 怀柔策略,先给点钱,再谈感情,然后再谈住到一起,住到一起之后再把老婆接过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来,朱小洁不就把他给养上啦? 不是自己的事情,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朱小洁这会儿已经气的不会说话了,她想起母亲一个人带她的艰难,想起母亲死了以后舅舅家三天,姨妈家两天,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气的要死,恨的要死,但望着拿着一条金项琏和二十块钱的朱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恨他离家出去,但更恨的是,他觉得一条金琏子二十块钱,就能补偿她的十几年。 生气,愤怒,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羞耻感。 那种羞耻让反应还算迟钝的朱小洁都有点受不来,想跳起来朱斌两耳光。 而就在这时,苏湘玉突然一把抓起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就开始往下扯了。 她像个泼妇一样扯人家的金琏子,这种行为可有点吓人了。 “湘玉,你这是干啥?”朱斌哪能防备,这时候苏湘玉会抢他的琏子? 一把拽不下来,再拽一把,苏湘玉淡淡的说:“曾经有个人戴着金琏子逛街,有个混混看见了想抢,半天拽不下来,于是捅了那人好几刀,你知道那人说了句啥,对方就不捅他吗?” 这简直莫名其妙啊,朱斌要和朱小洁共叙父女情,苏湘玉扯着他的金琏子就开始讲故事啦? “说的啥?”朱小洁居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 苏湘玉再扯了一把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然后故意装着男人的声音说:“兄弟啊,这琏子是铁的,你当然拽不下来,要是真金,你一把就能拽走啦。” 朱小洁顿了半天,突然就开始笑了:“朱斌,你拿条铁琏子来哄我?” 朱斌这琏子是真是假,他自己也不知道,偏偏半天还解不下来,还在那儿忙着要解释,又要往朱小洁的手里塞钱,因为说情的韩慎一直不来,又忙着不停敲着墙壁,叫着韩主任。 但就在这时,苏湘玉捡起那两张大团结,突然就丢到朱斌给她和朱小洁泡的茶杯里了。 “二十块钱就想让小洁养你?一条假琏子,你就想让小洁养你?”端起两杯水,见朱斌还准备躲,一杯泼过去,苏湘玉说。 朱斌这下恼怒了:“我是工农兵大学的教授,和我闺女说话,你苏湘玉算个屁,一会我儿让我们系主任韩慎好好批评你,哪有一个人家俩父女说话,一个外人插嘴的。” 苏湘玉再一杯水泼过去,顿时就笑了:“就你这种,把原来的教授都给打倒,把人家的字画,学术成果全烧了,让真正的教授跳太平湖里死了,然后抢了人家的校园,在里面睡着女学生,养着儿子,吃着国家公粮的教授?禽兽吧你。” “苏湘玉你……韩主任!” “哦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声,我们农场特欢迎你来养老,你知道小洁一天工作多少个小时吗,你要不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