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时宜地响起。 “博王?他来做什么?不知道现在前方军情吃紧吗?”朱温愠怒道。 博王朱友文,是他的养子。朱友文原本姓康,小小年纪便一表人才,又擅诗书,很偶然的机会被朱温看中,收为养子。他很会来事,平时颇得朱温欢心。 但现在前方危急,朱温需要的是能力挽狂澜的将才,而不是这样的花瓶,是以博王跑来求见,惹得他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同样是养子,想想河东那个独眼龙的李存孝、李嗣昭,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而自己呢? 儿子不敌人家且算了,连养子也不如。 “传他进来!”朱温烦躁地挥挥手。 “拜见父皇!”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妩媚的女声。 朱温愕然转过身。跪在地上的是两个人,一个女人低着头跪在朱友文旁边,正是朱友文的老婆王氏。 朱温之前见过王氏多次,但今晚烛火摇曳之间,忽然觉得她风情万种,别有一番味道。 张惠已去世多年,他一直没打算立后。在他心中,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代替她的位置,再也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如此透彻地读懂他,能够带给他最需要的平静和安宁。 每个人的内心都像一个上了锁的盒子,这个世间总有那样一把钥匙能够打开这个盒子。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没能遇到。而他遇见了,现在却永远地失去了她,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最近战事不顺,让他倍感焦虑,那只野兽正在心头疯狂地怒吼,让他辗转难眠。他需要发泄,需要寻找一个情绪的释放点,否则,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豢养的那头野兽杀死,会被自己的情绪淹没。 这个女人现在正娇媚地跪在他面前。正当芳华,美貌动人。这样的女人,应该为自己所用,而不是被他那些废物一样的儿子们占有。 “犬子拜见父皇……”跪在地上久久没见朱温吭声,朱友文心头发虚,又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起来吧。你们夤夜进宫,所为何事?”朱温这才回过神来。 “听说最近战事不利,恐怕父皇忧虑,所以特地来向父皇请安。” 朱温冷冷地笑了笑,他见过太多的阴谋背叛,经历过太多的明枪暗箭,他早已不相信什么情和义。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还有何事?”朱温用眼角又瞟了瞟站在朱友文旁边的王氏。她肩披红帛,上着窄袖短衫,下着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软带,粉胸半掩,诱人的曲线呼之欲出。 他觉得全身燥热,一股欲望之火轰的一声从身下升腾到头顶。 “犬子准备明日到洛阳寻访诗友,特向父皇请辞。” 大敌当前,不思破敌之策,只想着自己逍遥快活。想我朱某,起兵以来,何曾休歇过半日? 朱温冷哼一声,问:“你一个人去?还是携家眷同去?” 朱友文正准备答话,朱温又道:“现在泽州吃紧,洛阳也不安全,要去就一个人去,家眷就不要带了,早去早回。” 朱友文脸色一红,看了看自己老婆,低声应道:“孩儿知道了。” 朱温挥了挥手。朱友文和王氏急忙很知趣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朱温抬起头,狼一样的双眼死死盯着王氏那扭动的腰肢,他的左手又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到了明天,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了,我会让她在我的身下痛快地呻吟。朱温恨恨地想。 刚刚到达泽州城外的牛存节被惊呆了。曾经戒备森严的城池如今一片混乱,城头上见不到一个士兵,城内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准备逃难的老百姓。 牛存节二话不说,挥鞭入城。情势极为紧急,他已经可以隐隐听见沙陀骑兵迅疾的马蹄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牛存节很快重新组织起了城防,恢复了城内的秩序。当晋军骑兵铺天盖地而至之时,他们面对的已经是一座全副武装的坚城。 晋军几乎没有休息,随即展开猛攻。周德威很清楚,兵贵神速,梁军刚刚大败,他只有一鼓作气,否则,靠他这点兵力难以啃下泽州这块硬骨头。 血战在泽州城头上演。牛存节身披重铠,手提长刀,登上城头,亲自与敌军肉搏。沙陀兵嚎叫着涌上城楼,他们看到的是无数张无畏的面孔。刀光起处,鲜血飞溅,小小的泽州,顿成血肉坟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