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痛…… 娘亲,孩儿好痛…… “哟,醒了啊?” 方才想着,一道清亮的男声从右侧传来,紧跟着熟悉的气息也传来了,小狐崽的身子几乎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便僵住了。 僵硬的脖子颤抖着身子循着声音看去,视线模糊间他看到了那个身着紫色长衫的男子。 男子身形颀长挺拔,容貌俊美,一双桃花眼含着浅浅的笑顾盼生辉,只见他淡色的唇勾着一抹同样浅浅的弧度,温润的嗓音如三月阳春,似乎只看上这么一眼便死而无憾。 毫无疑问,男子是俊美无铸的,但同样毫无疑问的,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边温和。 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狐崽的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他动了动小小的嘴,冲来人吃力地晃了晃细条儿似的尾巴,一张嘴,满口的惧意和涩意。 “父……父亲……” 没错,来人正是他的父亲,是他在娘亲腹中之时经常听她提及的,这个世间最温柔的好儿郎,也是他睁眼到现在看到的第一个人。 他不知道他好儿郎是什么东西,却不知怎的,脑子里全是有关这个男子的事,也许是娘亲还当他在她腹中的时候灌输给他的,也或许是他到这后听这个人自己说的。 很多事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但他却知道,这个人是他的父亲,是将他带到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外他最该亲近的人。 可是…… “好孩子,”桦垣走过来,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他走到石板前坐下,慈父般地抬手摸了摸小狐崽的头。 小狐崽颤抖着,带动了石板上的铁链,立即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父……父亲……” 沙哑的声音不似孩童,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圆溜溜的眼里充斥着血丝,含着泪,“父亲,孩儿……孩儿好痛,好痛……” “痛啊?”桦垣用极其温和的声音问,修长的手指从小狐崽破掉的耳朵上轻轻抚过。 小狐崽声音里带着哭腔,浑身上下几乎没跟毛都在颤抖,“求……求您,求您放了孩儿好不好?痛……”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了,好像从睁眼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这里。 娘亲,娘亲,您为什么要骗孩儿? 父亲分明没您说的那般温柔,他分明……分明…… “乖孩子,”桦垣在那小小的脑袋上拍了拍,随即便见他掌心处泛起一记浅浅红光,连同他的眼一块红了。 “不……不……不要……” 小狐崽瑟瑟发抖,近乎崩溃地使尽浑身力气挣扎着,挣脱着,寒冰铁链撞击在石板上发出同样冰冷的声音,每一下都牵动着他的四肢百骸。 桦垣的手自狐崽的头顶缓缓抚过,耳朵,后颈,小尾巴,身侧,腹部,四条凝固着血迹的小腿,所到之处泛着同样的浅浅红光。 “啊——啊!父亲!父亲!孩儿错了!孩儿错了!您放过孩儿吧,孩儿错了——” 全身仿若火烧,一寸又一寸吞噬着他那所剩无几的可怜的知觉,钻心的,痛不欲生的。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可以说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父亲!孩儿知错!孩儿知错,求您……求您……”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太痛了,真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