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自家人管自家事。我身边的知土心大了,不安份的人我不打算多管,更不打算多留。” 小豆青小豆花皱眉对视,暗想知土和十然这个通房大宫女确实走动得太殷勤了些。 远山近水面面相觑,这才惊觉在外候命的只有知木不见知土。 “知土在十然屋里。”李菲雪意有所指,“她想帮十然做针线,我不准备拘着她。还请安妹妹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爱找谁找谁爱去哪儿去哪儿。” 四大丫鬟闻言神色各异,目露询问地看向念浅安。 念浅安望着眉眼淡然的李菲雪,轻轻点头,“听菲雪姐姐的,你们只当不知道,适当给知土行方便。” 她不疑不问,李菲雪心口发热,一不废话二不客套,只捻针穿线笑意温柔,“我想给安妹妹肚里的小皇孙做几件小衣裳,安妹妹看看料子可合适?” 她盼着念浅安一举得男,很有手残自觉的念浅安动口不动手,聊完衣料聊正事,“菲雪姐姐,有件事儿得麻烦你交待林侍卫。” 李菲雪一听要派人盯梢尚郡王府就停下针线,“我跟安妹妹透个底,早在小李氏出事后,我就让人盯着尚郡王府了。可惜内外有别人手有限,郡王府内里光景难以时时掌控、事事探究。不过,尚郡王府若是不肯老老实实闭门思过,我自有后手整治他们。” 她语气笃定,目光坦荡,“安妹妹,你信我吗?” 念浅安深深看进李菲雪眼底,依旧不疑不问,重重点头,“信。” 不信视她为真爱的李菲雪信谁? 念浅安顿觉头顶真爱光环更耀眼了,毫无压力地混吃混喝混天黑,继续回炕上做窝,吃着果果等亲夫回家。 星夜归家的楚延卿停在门口拍雪,皱眉看了眼媳妇儿,盥洗完毕又皱眉看了眼媳妇儿:他媳妇儿又傻乐啥呢? “又有什么事儿值得你开心成这样?”楚延卿盘腿上炕,摸完媳妇儿的脑袋摸媳妇儿的小肚皮,“大嬷嬷说,你还没到嗜睡的时候,以后要是困了累了,就别等我回来了?前线大捷,后续粮草且有得铺排。明儿起我会在外书房待得晚些,早日理清头绪拟好章程,省得听兵部、户部扯皮。” 念浅安笑道好哒,边给亲夫捏肩边说起知土,表示亲夫只管忙,正好方便李菲雪挖坑。 终于知道媳妇儿傻乐啥的楚延卿:“……你这是拿我做饵钓鱼?” 捏肩捏得越发卖力的念浅安:“……是的。” “你倒是坦白得很!”楚延卿扭头伸手,捉住媳妇儿的爪子怒啃一口,“你就不怕我这个鱼饵定力不够,真被鱼吃了?” 不怕。 身为精神洁癖患者的亲夫要是定力不够有二心,空有通房宠妾之名的十然、李菲雪还打啥酱油啊! 念浅安心里这么想,嘴上偏不说,反手握住亲夫大手,有样学样也怒啃一口,“那我就带球跑,仗我娘的势改嫁他人!” 听懂后半句顺带秒懂前半句的楚延卿:“……你敢?” 啃亲夫啃上瘾的念浅安吭吭哧哧反问,“那你敢不敢被鱼吃掉?” “不敢。”楚延卿气笑不得,认怂认得很霸气,“下人不安份,直接打发了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你拿承恩公夫人杀鸡儆猴,菲雪姐姐就拿知土做出头椽子。”念浅安表示没毛病,“承恩公府尚且得了个舍小家为大家的美名,总不能让李家背恶名,即没面子又丢里子吧?知土是李家出来的,又是菲雪姐姐的贴身大丫鬟,无缘无故直接打发,损的是菲雪姐姐和李家的名声。” 何况先有承恩公夫人,后有知土,这两块靶子只要立起来,就足以震慑内外。 东宫清静了,她的孕期也清静了。 楚延卿闻弦知雅,自然权衡得出利弊,霸气转瞬变没脾气,无奈中透露着一点点醋意,“你就这么为大李氏着想?你就这么信任大李氏?” 念浅安叼着亲夫大手眨巴眼睛。 耳畔不其然回响起亲夫曾经戏言:李菲雪又不是万事通,她对李菲雪竟能无条件无底线的信服。 如果李菲雪不是天生万事通,而是后天形成的呢? 像她一样,先是魏明安后是念浅安,换过两回芯子。 念头闪过,面上已不自觉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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