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姜家的不肯死心,姜四夫人的娘家人越众而出,大力拍门,“娘娘?太子妃娘娘!都愣着做什么,把门锁砸开!” 徐之珠捣鬼捣得不专业,只顾头不顾尾,见状不由目露疑惑。 而本该守门的婆子不在,心知事情已然脱离掌控的奶娘眉头微皱,转眼去看,就见尚郡王妃妙目圆睁,挽着安和公主细声道:“公主别急,就算六弟妹真在屋里,我这个做嫂嫂的总会护着六弟妹。” 言语贴心神色忧切,眼底的惊奇,却比之前在落花阁时更加纯粹。 她是真的好奇,精心布置的局中局本该防不胜防,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是她算不到的? 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奶娘最知她心意,当即眉头舒展,上前接道:“越是抢着砸门急着叫嚣的,越像那跳梁小丑。哪值当郡王妃亲自出面,老奴愿为公主效劳。” 说罢身先士卒,耳听屋内有响动,一等房门被破开,就死力拦住蜂蛹的姜家一系,气势撑得足,却也撑开了众人视野,内里情形一览无遗、无从遮掩。 姜四夫人的娘家人定睛一看,正中一道背影玲珑而慌张,披风凤纹张扬而华贵,大喜之下反倒不急了,“哟,还真是咱们那位遍寻不着的太子妃娘娘呢!” “瞎了你的狗眼,我和太子妃哪里像了!”七皇女转身变脸,慌张不再侠气附体,只差没嘚一声,“哪来的蠢货张口乱叫人!穿着太子妃的披风就是太子妃了?你这认法和说法,可真是居心叵测啊?别心急着害人,先把狗眼擦亮看清楚!” 说着手一指,“我吃饱了撑的难受,不得已请来小吴太医,又怕冲撞寿宴喜气,特意寻了个无人小院怎么了?和你们有什么干系?和太子妃又有什么干系?” 她和外家都不熟,就更分不清眼前谁是谁了。 纯吃瓜的一阵无语:原来七皇女就是那个傻冒。别光指药箱啊,真当她们眼瞎看不见满桌茶酒甜点吗!这哪是看病,分明是幽会! 换成自家姑娘敢这么睁眼瞎扯淡,当场打死都是轻的! 站姜家的一阵郁卒:大水冲了龙王庙就算了,自家和尚还指着自家人骂秃驴!姜家祖坟何止冒青烟,简直埋错地方摆错风水阵! 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啊! 两派人两种沉默,唯有一样共识:落花阁之事,未必是念家手笔。绣楼之事,却肯定不是姜家设计。谁锁的门,谁才是黄雀。 念家姜家七皇女,哪个是蝉哪个是螳螂? 全员陷入沉思,并且全员思路跑偏。 屋内外一时静默,七皇女对这番震慑效果很满意,正打算再接再厉大展雌风,就被赶过来的王府管事妈妈打断,“禀公主,太子妃已经回听雨轩了。王妃听闻公主正满园子寻人,忙遣了奴婢来请呢!” 态度恭敬语气亲热,仿佛没听说没看出任何异样。 尚郡王妃模样娇憨,喜气满面,“谢天谢地!六弟妹平安无事!” 喜完催,倒比安和公主更急于确认念浅安完好无缺似的。 纯吃瓜的精神一振,站姜家的骑虎难下,两方人马呼啦啦跟了上去。 人去楼空,冷风呜呜。 呜得七皇女气贯山河的手又冷又僵:“……” 嗯? 怎么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全程三脸生无可恋的大宫女、大绿叶、药童齐齐闷声开口,“您不必再高抬贵手了。” 七皇女恼羞成怒,贵手一拐,指向眼神发直的小吴太医,“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样士为知己和好姐妹情比金坚禅精竭虑呕心沥血舍身为人的好姑娘吗!” 除了看病,干啥都反应慢的小吴太医睫毛一颤,慢慢飘到七皇女跟前,深深弯腰作揖,“今日之事,全因臣下思虑不周、行事不谨,臣下愿负所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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