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这厢奇葩动静的女宾也:“……” 没听说东宫豢养伶人伎人啊,太子妃身边大丫鬟玩的什么新式杂耍? 目瞪狗呆中,尚郡王妃眨着无辜妙目,纤手一指咯咯笑,“六弟妹这是在玩什么?真不知该怪王府下人笨手笨脚好,还是该赞东宫下人手脚灵敏好,倒把我看糊涂了!” 娇笑声打断诡异较劲,远山近水愣愣停手,婢女闻言手一抖酒壶盖一颠,半壶酒水尽数泼洒念浅安肩头。 终于被泼中的念浅安差点喜极而泣:难得自愿被套路一次,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可惜不能喜也泣不出来,顿时成颜面神经失调状。 婢女见她神色扭曲,吓得跪地砰砰磕头,“是奴婢笨手笨脚,请娘娘责罚,求娘娘饶命!” 近水心虚地拧袖子,远山则将滴滴答答的袖口甩到婢女脸上,甩出一阵好闻的酒香,斥责的话说得也入耳,“大喜寿宴,哪个要罚你取你贱命了!笨手笨脚就算了,可别学那爱乱放臭屁的,张口生呀死呀的触霉头!” 一副指桑骂槐,有意借着婢女骂姜家的恶奴做派。 众人调转注意力,纷纷看向不能对号入座、只能忍气吞声的姜四夫人。 婢女暗自一喜,期期艾艾爬起身,忙改口道:“娘娘大量,奴婢这就领娘娘去更衣梳洗。” 远山冷哼一声,“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还不快带路!” 猪队友的猪嘴总算吐出象牙了。 东风也总算来了。 念浅安果断顺风飘,傲娇斜睨战战兢兢的婢女,扭头变脸,矜持笑看小喜鹊,“你去陪着八妹妹吧,不用这么多人跟着。” 有和原身打过交道的小姑娘不禁互换眼神:人少好办事,太子妃别是要私下折辱那婢女吧? 这么想的不在少数,一多半人反倒同情起婢女来。 尚郡王妃倚到康亲王妃身边,体贴道:“六弟妹的脾气一向如此,舅婆别放在心上。” 康亲王妃转头看着尚郡王妃,仍是一脸欣慰,“不过是个办差不力的下人罢了,小六媳妇便是打罚,也合该受着。” 主家都不出头,旁人自然不再关注。 尚郡王妃转口指点起戏台上的角儿,说笑间瞥向自家奶娘,见奶娘微一点头,越发巧笑嫣嫣地评点起戏文唱词来。 听雨轩内的热闹渐不可闻,闷头领路的婢女越走越快,越走越偏。 念浅安无聊到在心里数绵羊,数到满脑门咩咩咩,掐着数出声质问,“听雨轩没有客院吗?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怎么走这么久!” 起先还能遇见来往下人,这会儿连声鸟叫都听不见。 婢女脚步微顿,强自镇定道:“今儿宾客盈门,听雨轩的客院容不下许多人,如娘娘这般贵客,要更衣要小憩都安排在了落花阁。奴婢特意抄的近路,就快到了,娘娘且忍忍。” 听雨轩落花阁,光听名字这么对仗,还真像女眷专用的院落。 然而方向和距离都不如名字合理。 念浅安心下撇嘴,面上抱怨,任由婢女赔着罪带进落花阁清静华贵的上房,又任由婢女讨着好抢先开口,“娘娘的替换衣物可是在车辇上?奴婢这就去取,两位姐姐只管伺候娘娘宽坐。” 远山近水四只眼瞪得超凶,“还不快去!” 婢女巴不得这一声,离开时十分贴心地带上门扇。 念浅安继续数绵羊,数完翘起二郎腿,“看看门是不是反锁了?” 不单门,连窗都反锁了。 远山近水努力压抑想砸门砸窗的冲动,压抑不住齐齐捋袖子的本能,两脸紧张兴奋加二,“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念浅安换条腿翘,自觉装十三装得很到位,“落花阁离听雨轩不近,却没远到出二门,多半卡在内外院之间。先泼酒弄脏衣裙,后锁人弄坏名声,这套路老得深得我心。我倒要看看,打开这门的是不是柳勇才,柳勇才又能做什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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