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夫人、安和公主的病情。 姚氏只有小心思没有坏心思,否则哪能和直肠子的徐氏聊得有来有去? 大方氏暗暗点头,意有所指语带无奈,“我宁愿看小人得志,也不愿看人自以为清高自以为君子。一样受于海棠牵连,钱太太的表现有多可圈可点,二妹的做派就有多不堪入目。” 方氏自诩书香,还不如士绅出身的钱太太。 小方氏只出耳朵不出嘴,大方氏压低声音接着道:“孔家有衍圣公,朝政上从来中立。君玉有心行商也好,至少能远离是非。” 小方氏欲言又止,却听下人扬声报,“仇表公子和石公子给诸位夫人请安来了。” 钱太太娘家姓石。 仇蝶飞和念桂然姐妹俩忙避到屏风后,念浅安坐着没动,心头直滴血。 她的辈分随楚延卿拔高,莫名变长辈,见个表哥还得送表礼。 好肉疼。 第256章 交浅言深 念浅安示意远山近水捧出两大匣表礼,打眼去看跨进花厅的仇君玉和石公子。 二人互相谦让错身而入,言行客气而不疏离,脸上带笑似乎相谈甚欢,年纪相当气质相似,仇君玉皮肤微黑,石公子手脸白净,前者经过流放风霜,后者常年在外历练,翩翩公子即老城又内敛。 念浅安默默在心里点评:一块墨玉一块白玉,当得君子如玉。 她如是想,裴氏、徐氏、姚氏并钱家婆媳亦是眼前一亮。 已婚妇女大概都爱围观年轻后生,一等仇君玉和石公子拜见完身份最高的念浅安,不用方氏这个女主人开口夸,就将二人招到跟前问长问短。 石公子略显拘谨,仇君玉落落大方。 钱夫人和钱太太对视一眼,本就感激方氏邀约,如今能做刘家座上宾,往后就不必担心旁人因钱至章排挤钱家,又见仇君玉气度磊落,越发觉得小方氏教养上乘,忙各自抹下玉饰,于表礼外多添一份心意。 天生爱敛财的姚氏并不眼红,早先听闻钱家惨剧,见着人只觉钱家婆媳大气和善,不由多看一眼石公子头上发冠,一叠声问,“石公子有二十了吧?家里都有什么人?读过什么书?现在做什么营生?” 只差没问石公子是否娶妻可曾定亲。 钱家婆媳是来攀关系的,不是来攀亲的,钱太太无欲则刚,笑容自然,“我这侄儿单字全,没成家就还是孩子,念四夫人喊他全哥儿就是。” 石全从没被一众贵妇轮流盘问过,短暂拘谨后不失大度,答完年纪报过家门道:“只考过童生,眼下正帮家里打理绸缎行。” 那就是不擅读书只擅行商了。 姚氏暗自可惜,转向仇君玉,“我家杏章刚考过童生试,夏章能中进士入翰林,全赖刘家族学教得好。仇公子近水楼台,想来在科举上必定能有建树。” 仇蝶飞活泼跳脱,仇君玉也不是扭捏性子,答得直言不讳,“科举建树不敢奢望,只盼能让家慈妹妹过上舒坦日子。方才和石全兄聊生意经,只觉相见恨晚。等重拾旧业做出模样来,还请几位夫人多关照生意。” 那就是不愿读书只想行商了。 姚氏满脸失望。 方氏心里嗤笑,随即刺痛。 要是儿子在场,哪里轮得到旁人出风头。 但要是儿子在场,就得拜见念浅安。 原先看不上的儿媳人选,短短几年就变得高高在上。 方氏心底刚冒出悔恨就被压了下去,刁难不了刘嬷嬷,对着念浅安有苦难言,偏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转眼盯着仇君玉石全手中匣子,故作惊奇道:“皇妃送了什么好东西?竟这样沉手,倒显得大家伙送的表礼都轻飘飘不能看了。” 那必须是好东西。 不然肉疼个啥。 念浅安捧着滴血的小心肝,客气道:“都是些值钱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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