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有软热传来,有几不可察的摩挲似重还轻。 还有些笨拙。 念浅安眨眨微微瞪圆的眼,小心肝扑通乱跳,大眼睛止不住又笑弯了,“树恩,你胡子好刺人。” 风尘仆仆的楚延卿胡子拉扎,扎得她嘴边、脸颊先是发烫,然后发痒。 她无法不笑,笑得又甜又娇气。 娇气得她被自己恶寒到了,爪子一抖没站稳前就被拦腰的大手箍着提起抱牢,出乎意料地没有跌上楚延卿的膝头,而是跌进楚延卿怀中,被他抱着站起来,抵上雅间内半旧的屏风,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持平的视线错落,她低头看向微微仰视她的楚延卿。 “前仆后继又有什么用?如果有用,我身边就不会只有陈宝一个人伺候,回京的路上连个给我刮胡子的人都没有。”楚延卿不接招,形容邋遢反而成了自证清白的铁证,空出一只手扒拉得胡子更乱,往念浅安脸颊蹭,“笑得这么开心,不如再多刺几下?” 念浅安没有后路可退,再躲就会撞倒屏风闹出大动静,又被刺了一下,梗着脖颈抿着唇,即大方又好心地提醒爱上用胡子假装刺人的楚延卿,“你一路抱我进来已经够惹眼了,别再闹了,等会儿出去叫人看出来,我丢脸事小,我娘恼起来抗旨悔婚事情就大了。” 楚延卿一噎过后不无懊恼。 他当街抱她,她羞得小脸红润。 现在他实现多年夙愿一亲芳泽,她反倒一派镇定淡然。 清风支的招儿似乎不怎么管用。 枉费他人在保定,还不忘抽空书信来往,坚持不懈地和婚后过得相当滋润的清风讨教。 清风亲连翘管用,他亲他家笨兔子怎么就不管用了? 难道是他亲的方式不对? 楚延卿意犹未尽,越想越意动,偏偏不愿深想是自己没经验不懂如何亲吻,刺念浅安那两下、亲那两下,已是此时此地他所能做的所有试探。 当街抱未婚妻无妨,绸缎铺雅间这种地方,他可不愿再对念浅安做更出格的事。 楚延卿压下旖思,顺着念浅安话笑道:“陈宝请期请得火急火燎,现在京中谁不知道我苦等三年,对你情有独钟?再加上今天的事儿,我非你不娶,你除了我还能嫁谁?公主就算真的敢抗旨悔婚,也不能够了。” 念浅安反击失败,话题却绕了回来,眯起笑眼冷哼一声果然,“你的情有独钟是故意做给人看的。说吧,哪家高门大户这么能耐,前仆后继没用,倒逼得你不得不自己造势,好拒绝别人给你送妾室的好意?” 姜贵妃都放弃往楚延卿屋里塞姜氏女了,还有谁家这么能耐,敢逆风而上? 陈宝没说,她在京城竟也没听到半点风声。 念浅安伐开心。 楚延卿却叫她一声哼哼动摇心智,到底没能忍住,又“刺”了念浅安一下,才放手怀中温软,站定安全距离,低头轻笑,“算不上高门大户。不过,是陈氏女。” 第199章 无可奈何 能让楚延卿如此煞费苦心的陈姓只有一家。 “承恩公陈氏?”念浅安眉梢高挑,“太后娘家?” 意外之余大有不解。 陈太后如果想送陈氏女早就送了,更不会瞒着安和公主,何至于她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楚延卿不意外她一猜即中,似看透她的疑惑,解释的语气满是轻嘲,“皇祖母没有嫡亲兄弟,如今的承恩公是皇祖母的庶弟,表面光内里空,庶出能被提成宗房,全靠皇祖母恩典,哪敢打着皇祖母的旗号作妖?承恩公府想送女为妾,不过是自作主张。” 根本没敢求到陈太后跟前,陈太后既不能对号入座也不好亲自出面,陈姑姑派人往保定给他送吃用,提醒的口信前脚到,后脚承恩公府悄悄送去的嫡女也到了。 他可以不给承恩公府面子,却不能不顾陈太后的脸面。 陈宝得他吩咐,给陈氏女定了保定府知州的嫡幼子,陈姑姑派来的人顺势讨了双媒人鞋,转头带陈氏女回京报喜,偷摸送妾变成相看定亲,承恩公夫人进宫谢恩,“感激”得哭晕在万寿宫。 至于承恩公夫人是惊喜而泣,还是惊吓而泣,没人在乎。 一场风波解决得无声无息。 陈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