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过度还是忍不住羞赧,“魏三他们哥儿几个都知道,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也心中有数。你确实不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竟是这样。 真心疼爱子女的父母,大概都难免自私。 即便“她”没病死能熬到成人,仍是个随时可能翘辫子的天生病娇。 与其嫁外人,不如嫁内人。 嫁孔震就跟仍留在魏家似的毫无差别。 不用担心在婆家是好是坏,更不用计较婆家是否图魏家权势,会否因魏家好而对“她”好,若魏家不好了就对“她”不好。 魏父魏母俩古代土著,大概觉得女儿能成亲嫁人,才算圆满。 “即是为人父母的私心,也是愿望。”念浅安不雷了,边默默感动边正色劝道:“口头商量罢了,又不是正经定下过亲事。你不必纠结于此,也不用顾念魏家恩情死扛着不放。何况物是人非,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哪能混淆一谈?” “怎么不能?我心甘情愿,而你仍是你!”孔震徒然高声,脸色似因激动而更红,“恩情?我从不是因为魏家对我的恩情而愿意娶你!你又置魏家对你的恩情于何地?公主府才养你多久?三年。不过三年。魏家生你养你十四年,十四年有余! 难道你不想和师母相认?我知道你想。不然当年不会冒险乔装,混进东郊别业闹那一场。这些年,你是不是只能借逢年过节进宫的机会,藏着掖着看师母几眼?你可以不过这样的日子。和师母团聚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我确实无法光明正大地娶你,但我们可以远走高飞。等我们选好地方安定下来,我会想办法把师母接过去,你能承欢师母膝下,我们也能清清静静地过日子。物是人非又如何?谁能保证将来没有那么一天,你能和魏家所有人重新团圆?” 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可惜可叹的是,她从没妄想过和魏家人相认,原身香魂已逝,她有她该担的责任和义务。 而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孔震心甘情愿? 念浅安再次被雷成外焦里也焦,讶然道:“生恩养恩孰轻孰重,我自有体会。我有我想做该做的事儿,你想借此说服我的话就免了。” 边很理智地驳回,边电光火石一顿乱闪,闪得天灵盖都通透了,“你心甘情愿?所以……所以你当初求娶我大姐姐,果然不是做给皇上看,也不是和靖国公府作对。你是觉得我大姐姐像……’魏四’,才想抢在靖国公府之前,截胡我大姐姐的亲事?” “我当然知道成不了。但若不试一试,我不甘心。”孔震红脸中泛起一抹懊恼的青黑,“幸而成不了。当初的念大姑娘,如今的世子夫人,和你不过是形似神不似。是我一叶障目,竟拿她当你的替代,她不配。” 配不配两说,只说念甘然苏的光芒照耀内外,难怪孔震曾留心念甘然。 毕竟她和念甘然是穿越老乡,生意手段异曲同工,某些处事风格可谓殊途同归。 谁愿意充当别人的替代品? 念甘然估计很不愿意。 念浅安不知该不该为念甘然庆幸,话已至此结论昭然若揭,“……你喜欢’魏四’?” 孔震青黑不见,脸色通红,“……我喜欢’你’。” 念浅安讶然变震惊,“……可是我不喜欢你。” 被这份直接和干脆斩断所有可能和期盼的孔震:“……” 他发不出脾气,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一字一句几乎嚼碎,“你喜欢谁?徐世子?刘公子?渔阳郡公?” 不愧做过飞鱼卫,知道得好全面。 一手掌握“她”的黑历史了不起哦! 念浅安果断翻白眼,“你怎么不提六皇子?我要嫁的人是他,我喜欢的当然是他。” “好一个理所当然。你曾说过,皇室妻妾最乱,你也曾说过,第三者都得死。”孔震轻声嗤笑,笑容和脸色一样苍白,“这些你都忘了?你凭什么喜欢六皇子?凭他纳了个宠妾?魏四,你竟和大李氏这个宠妾交情不改,不仅叫我意外,还叫我看不起。” “菲雪姐姐的事儿,我自有分寸。”念浅安不能解释内里隐情,只能就事论事,“你心甘情愿也罢,看不起我也罢,我都不会跟你走。我会嫁做六皇子妃,也会继续针对魏家。” 孔震不接魏家的话茬,缓慢而用力地闭了闭眼,“你所谓的喜欢,是因为六皇子妃这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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