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果敢的念六姑娘,又犯小迷糊了。 柳树恩捻着指腹,晕开那抹浅淡的红,无声笑起来。 念浅安也无声笑起来,抓着被角歪过头冲着念妈妈道:“妈妈,你摸摸我的头。” “这是真走困了?”念妈妈见她眼睛贼亮,只当她熬夜熬精神了,心疼道:“今晚头一遭也就罢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不能选在夜里碰面。姑娘睡不着,老奴哄您睡?” 边说边跟小时候一样,摸着念浅安的头哼着小曲儿催眠。 念浅安往念妈妈掌心里拱了拱,又伸出爪子道:“妈妈,我摸摸你的头。” “这是闹腾什么呢?”念妈妈又好笑又无奈,边口嫌体正直地低头,边趁机说起念秋然,“四姑娘到底是姑娘的姐姐。私下里也就罢了,等回了府,可别当着两府下人的面,动不动就哄孩子似的摸四姑娘的头。” 念浅安确实拿念秋然当小孩子看。 不说心理年龄,只说生理年龄,她一世现代病娇穿成魏明安又重生成念浅安,年龄加起来比安和公主还年长几岁。 而柳树恩才十七岁。 念浅安默默收回爪子,顿时没心情继续摸念妈妈的头:女人果然不能谈年龄,太伤感了。 她只差没哭着睡去。 次日醒来就把睡前的伤感忘到脑后,吩咐念妈妈道:“奶兄和王娘子要是歇好了,就请进来说话。妈妈也留下一起听听。” 等早膳撤下,王强和王娘子就半点不敢耽搁地进屋磕头。 念浅安见二人形容干净举止有度,不由暗暗点头,开门见山道:“我已经和妈妈商量好了,准备做一门新生意。只是这门生意得暗地里做,不能打着我和公主府的名号。妈妈只负责居中联络,另外有位柳公子,会帮着打点初起步时的各色事宜。 关好的总账上,五千两活钱得全部投进去。剩下各处铺子、田庄账面上的死钱,等收回来后数出一半交给妈妈,我留着转到新生意上。剩下一半照旧用到铺子田庄上生出息,以前王娘子怎么打理的,以后还怎么打理。 抽用的那一半铺子田庄,田庄不动,铺子就麻烦奶兄找可靠的中人转租出去,以后只收租子不做生意。奶兄空出精力来,专心帮妈妈一起听柳公子的指派,帮他打下手。只有一点,万事听妈妈和柳公子的,切勿在外头露出形迹来。” 念妈妈边听边点头,只当念浅安的生意经是柳树恩提点的,心下越发满意柳树恩德行靠谱,嘴里敲打儿子儿媳道:“姑娘的意思,你们只管照办。有什么拿不准的别擅作主张,先说给我听,我自会请姑娘拿主意。” 她并不吃惊念浅安张口就要收掉一半生意,毕竟单单剩下那一半铺子田庄,就足够抵高门姑娘家一副体面嫁妆了。 王强和王娘子忙郑重应下。 念浅安见二人老实本分到半句废话也无,不由放缓语气道:“等柳公子那头有了消息,我会列一份详细的单子,告诉你们田庄上要种些什么。粮食是不会动的,其他蔬果却得改种我要的花草树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奶兄先把你手里的那一半铺面收拾清楚就行。” 王强心中有了底,并不追问念浅安细节,只再三应声保证,又拉着王娘子跪下磕头,“姑娘抬举小的,一直拿小的当奶兄看待,小的光冲这个也不敢坏姑娘交待的事。小的夫妻一定尽心尽力给姑娘办差,绝不会漏出一星半点。” 原身算计徐月重时,还能想着撇清念妈妈、远山近水三人,可见对王强这个奶兄也不差。 念浅安由衷笑起来,说完正事就盯着二人挨在一起的身形,边叫起边感叹道:“我听妈妈说,王娘子是奶兄自个儿看上求娶的?” 她表示羡慕,捧着脸星星眼道:“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我看好你们哟!等干完这票大的,将来新生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