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骨节好像竹签,纤细匀称。握住的时候,下意识挣扎的那股劲儿,坚韧而有力。 他说:“这叫不冷。” 强烈的体温差,在她那头,猛烈地掀起一阵贪欲。 是星星之火,也是决堤的蚁穴。 为了清醒,唯有亲手折断小女孩的最后三根火柴。 抵制任何依赖,以及企图依赖的思绪,才足以收放自如。 陈安宁把手抽回去:“没关系,车里还挺暖和的。” 叶迦言扶着车窗,问她:“真不要?” “不要。” 叶迦言回到车上,没发动。 仔细想了想,不正经地说:“也行啊,那哥哥给你捂呗。”手掌在她面前摊开。 陈安宁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心:“净使坏吧你就。” 他缓缓地拉出一个笑容,手指蹭了一下嘴唇。 几秒钟的沉默,陈安宁静静地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密闭空间里呼吸交错的声音,有点让人提不起劲来。 叶迦言先开口:“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陈安宁小声说:“其实也不是很疼……” “给我看。” …… 陈安宁还在犹豫。 猝不及防的,后面一辆车追上来,叶迦言扶住方向盘。 撞得不轻,他们的车子往前挪了几十公分。 这么宽敞的道路,很明显,那人是有意而来。 他低声骂一句:“妈的。” 叶迦言正要下车。 那辆车迅速调整好方向,扬长而去。 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 路过的时候,副驾上的女孩子露出半张侧脸,冷漠清贵。头发飞到车窗外,祸国殃民。 叶迦言心里有数了。 检查完车子回来。 陈安宁问:“怎么回事?” 他说:“保险杠裂了,回头去修一下就行。” “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没看清,不知道。” 叶迦言解释,“这叫路怒,就是有些人啊,见不得小情侣在车里亲热。” “可是我们又没有。” “你看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叶迦言舔了一下嘴角,故意压低声音:“说明咱俩看着还挺像情侣的。” 陈安宁把安全带拉好,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 叶迦言跟着陈安宁回家。 那地儿太破,破到他难以想象。 一栋栋危楼胜似古董,砖瓦都长了毛,左邻右舍搭了小桌子一起吃晚饭,草狗汪汪乱窜。 旁边有一个大的垃圾场,方圆一里臭气熏天。 他没有想到b市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陈安宁以为他送到门口就会走。 没想到叶迦言说:“我都送你到这儿了,你就让我进去坐坐嘛。” ……没见过这样的。 陈鸣出去看人打牌,还没回来。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