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只沉溺在哀伤之中。 殿内又安静了下去,宋钊就那么跪着陪安王许久,等到灵堂备好,安王才拖着又痛又麻的双腿起来。宋钊也晃了两下才站起来,安静沉着跟在他身边。 安王昨日就让人去接妻女,几十里路,今夜应该就能到了。 哭晕了几回的云姑醒来,看着殿内满目素白,忍了许久才将眼泪压了下去,来到安王身福身道:“殿下,娘娘见到您就是了了心愿了,望殿下往后保重,愿殿下与王妃、郡主顺意、安康,福寿永存。” 说罢,不待安王反应,云姑来到太皇太后棺椁前仰头喝下备了许久的毒药,不过片刻就倒在边上。 殿内的众人都为云姑的举动倒抽口气,安王闭了闭眼:“厚葬了吧。” 众大臣还未从赵文弘逃离的事反应过来,太皇太后又突然离世,但是安王却没有任何的旨意,只是扣着他们在皇城。 这让他们不安又难捱,从守门的士兵口中又什么都探不出来,只能是继续地惶惶。 赵暮染与安王妃在夕光收敛的最后一刻进了城。 从昨天夜里就又下起了大雪,路上还耽搁了些时间,不若早该到了。等进到皇城,她一眼就发现不对。 白茫茫的天地间,有迎寒风飘扬的白皤,她心头重重一跳。 安王妃也发现不对,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深宫中那位老人。在两人身后的另一驾马车里,杨侯爷与长公主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长公主张了张嘴,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她身世有异,在众人眼中都是先帝元后所生,但她这位继母却是待她如珠如玉。她还没来得跟老人诉愧,老人却是已经…… 一行人的车马直接就到了深宫内,赵暮染与安王妃相护搀扶着,脚下仓促到了太皇太后宫殿,看到了灵堂中跪坐着的安王与宋钊。 赵暮染忍了一路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与安王妃跪倒在棺椁边,安王待妻女磕了头后红着眼将人扶起来。宋钊扶着哭成泪人儿的小妻子到一边,低声安抚。 长公主也泣不成声,让杨侯爷非常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 灵堂内哭成一片,赵暮染几人都坚持要守灵,安王劝不动,只能由了他们。 大臣们都被拘着,唯独要礼部尚书胡学真被放了出来准备太皇太后的后事,如今安王一家都到齐,他想了想进言是否安排百官拜祭。 “本王的家事,与他们何关。” 胡学真被安王此句噎着了,但转念想确实也是对的,又问:“那宗亲们呢?” “滚!” 安王烦躁地怒吼一声,胡学真心中哀呼一声,但也知道安王不喜什么,当即离开。 宋大郎众人守在灵堂外,他见到胡学真狼狈出来,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胡学真道:“谢国公爷关心,下官无事。” 宋大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胡学真是个透亮的人,也一直是忠良之臣,赵文弘在位时,他就没有改过作风。 众人都以为能在太皇太后丧礼的时候得见先皇,却不想守了一夜又一夜也没有动静,都城内的皇室宗亲们也是惶惶不已。 安王仿佛就跟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似的。 自从赵文弘登基就被拘禁在各自的府里的三皇子四皇子也是急得不成。 赵文弘没有弄死他们是因为没来得急,安王造反一事就让他没有空理他们,如今换了他们的皇叔登基,他们想想都怕。 安王两日都未休未眠,到了第三日清晨就支撑不住了,得到副将说已查到赵文弘的踪迹,吩咐带兵围截后就昏倒。 安王妃也差点被他吓得要晕过去,赵暮染白着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