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作,我是……王妃娘娘派来侍候您的丫鬟啊!” 她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也算合情合理,熟料眼前“西征回鹘”的慕元帅毫不买账:“笑话,军营之中,哪里来的丫鬟?”他身手捏住她的尖尖下颌,抬高些打量一番,冷笑道:“能寻到你这般绝色女子来当细作,禄胜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对于他这样高的赞誉,苏柒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下一秒,已被他一把推了出去,重重撞在桌角上,痛得一声惨叫。 但慕元帅显然毫无怜悯之意,一身威慑气场一步步走来,抓住她的衣襟领子将她拎了起来,面露狞色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禄胜,要打便堂堂正正地打,要降便干脆利落地降,休要再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本帅……” 苏柒被他勒得直咳嗽,感觉这般下去只怕要被他勒死,却忽见眼前凶神恶煞的慕大元帅,再度两眼一翻,瘫了下去。 他身后,石榴双手抱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哆哆嗦嗦带着哭腔:“我……我把王爷给打了……我会不会被砍头啊……” 苏柒爬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赞许地望了忠心护主的小丫鬟一眼,宽慰道,“不会,他如今失忆了,再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心有余悸地瞥了眼地上的慕大元帅,深觉任由他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她这副小身板实在招架不来。 “石榴,你速回王府去寻五爷,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尽快赶过来!” “这……什么情况?” 慕云梅蹙眉望着呆坐在窗边,一脸痛不欲生的他家大哥,不解问道:“失忆便失忆了,他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苏柒叹道:“他如今记得自己十六年纪,刚从大同卫剿寇归来,正是……” 她未说下去,慕云梅心中却已明悟:他从大同归来,却惊闻手足兄弟长胜被杀的噩耗,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 明知他是被囚禁在自己的回忆里,但慕云梅也不忍看他这幅颓态,不禁上前劝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罢!” 慕云松抬起失神的眼眸望他一眼,“你又是何人?” 慕云梅瞪圆了眼,刚想说我是你五弟啊,转眸一想:他大哥十六岁时,他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哪里是如今这般模样? 他正纠结着,却听他家大哥兀自嘀咕:“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小舅舅程仁杰。” “我……”慕云梅简直哭笑不得,然想想自家母亲确曾说过,他与他小舅舅生得颇有几分相像,只得咬牙道:“对!我就是你小舅舅!” 说罢,转身将苏柒拉到一边,愈发的忧心忡忡:“这不但失忆还痴傻了,如何是好?” 在他来到之前,苏柒已思忖过,此时心里已有了计较:“他是中了狐妖的狐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且在这里守着他,我快马加鞭去一趟潭柘寺后山!” 慕云梅深觉担忧,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点头道:“那你一切小心,我挑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随你一同去!” 苏柒应声出门,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抄起桌上狐妖留下的画像,仔仔细细与慕五爷对比了一番,竟觉得也有几分相像,忍不住问道:“上月月圆之时,勾搭了小狐妖的,不会是五爷你吧?” 她此问一出,连一直飘在屋顶看戏的黄四娘,也飘了下来深表关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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