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更明澈的心思,也从来都知道,人生得意与否,全凭自己。 孟初一察觉到容珩的沉默,忍不住挑眉回望,“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 “有道理,自然是极有道理的。”容珩极为诚恳的点头,一副赞同不能再赞同的模样,随即语音一顿,他道,“只不过我很纳闷,良辰美景,咱们一定要将时间浪费在献王这样的俗人身上么?” “……” 孟初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过去。 她就不信,如果不是他存了让她见着献王的心思,会让她见着献王?这可是雍王府,又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遇见的地方。 她有些气怒,懒的再跟着这别扭的人唠叨,扭身就走。 随即便被容珩自后面拉住了,柔软冰凉的衣袂落在她的脸颊之上,奇异的香气在鼻息流动,仿佛上辈子在月夜下盛开的那朵昙花,幽幽而散,让人心中馥郁而柔软,竟不由自主静了下来。 孟初一向来冰凉坚硬的心在这一瞬仿佛被柔软的细纱笼住,微微软麻,仿佛一颗心也缱绻在夜色里,懒怠动作。所以她没有动,任着他自背后轻轻环住她。 “抱歉。” 容珩忽然轻道。 孟初一怔了怔。 “我知道你对我,或许还没有从头至尾天长地久的心思,也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即使一心筹谋,也免不得机关算计,放你离开,是最好的保护。”容珩轻笑,“但我为人从来自私,更是傲慢霸道的不讲半点道理,即便是你想逃,我好不容易把你找了回来,我也不允许你再逃了。你与我,注定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从此生生世世,缠也缠死你。” 孟初一嘴角微抽。 前半句文艺酥麻,听的她心肝抽抽,仿佛古代版徐志摩,后半句简直霸道野蛮,才是容珩的味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觉得那后半句,听着颇为顺耳? 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自虐的倾向了?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马嘶,她侧头一看,漆黑的夜色之中,一匹白马早就踏沙而来,纯白无垢的颜色,最温柔柔软的颜色,偏偏神峻非常,顾盼之间全是傲然之色,对比之下,竟耀眼的让人转不开眼。 一匹马也有这样的神采,孟初一一看就喜欢上了,“好俊的马。” “戎地以北,是他的家乡。” “戎地以北?”孟初一微讶,迅速在脑海里换算了一下地理位置,更加惊诧,“荒原?” 她对这个朝代的地理位置所知不多,但也知道荒原在大雍王朝里有着怎样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定位,容珩身为堂堂亲王,居然有这一匹来自荒原的座驾,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问,“这马你是从哪里来的?” 容珩沉默一瞬,好一会才道,“姑姑送的。” 孟初一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姑姑,应该便是那位萧长公主。 可容珩不是一直都称她为长公主殿下么? 破天荒的,怎么改了称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