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 回来就知道嫌弃糟糠之妻了?”从新婚开始,贾琏一直都是她手里的一团面, 怎么捏怎么是。凤姐儿在得意之余, 也更加慌张的想抓紧贾琏——无他, 盖因凤姐儿至今没能生个儿子,底气不足。现在贾琏的身份又水涨船高,原先她靠着王子腾力压贾赦一头来反制贾琏, 可如今王子腾尸骨都凉了, 贾赦却在宁珊的庇佑下成了天下第一,反差巨大的让凤姐儿每每想起便焦虑难安。 偏贾琏也想起这一茬儿来:“你少跟我张扬跋扈的,我可告诉你, 父皇早就不满意你了,前儿还说要给我选两个温柔大方的侧妃, 你再不识好歹, 我不管, 父皇和皇兄都容不下你。”其实宁珊根本不爱搭理别人的家事,只是贾琏怕贾赦一个人威信不足,硬把宁珊拿来当招牌使罢了。 凤姐儿一听,大哭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这个家,你如今有靠山了,说翻脸就翻脸。娶什么侧妃,有本事你直接把我休了,正妃的位置也给新人腾出来。” 贾琏恼火道:“你以为我不敢?” 凤姐儿一头撞过去哭喊不迭:“休了算什么本事,你有种就杀了我。” 这个贾琏还真不敢,只好把凤姐儿胡乱推进平儿怀里,自己拔腿就跑:“我没工夫跟你闲扯,有的是正事儿呢。”说完,一掀帘子就蹿了出去。 凤姐儿推开平儿,抹一把眼泪,愤恨道:“你瞧他那个德行,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先前他没本事那会儿,我也不曾嫌弃他,如今他倒先嫌弃起我来。” 平儿苦劝:“王妃何必跟王爷认真置气?如今咱们娘家势弱,人家又贵为陛下同胞兄弟,您还这么着可怎么得了?” 凤姐儿咬牙道:“已经势弱了,我若再示弱,这家里真就没我站脚的地方了。再说了,堂堂皇帝都不曾嫌弃结发旧妻,将前朝废皇族之女立为皇后,我就不信,他贾琏敢冒这个大不韪休了我。”本朝女性地位隐隐有升高趋势,第一是因为皇帝不顾反对立了原配妻子为后,这使得各家各户的结发糟糠都挺胸抬头的自信起来,莫名觉得这是皇帝为女性权益的提升做出的表率; 二来则是长公主代掌后宫,甚至代太上皇接受命妇叩拜朝见,此举让原本藏身深闺不见人的未婚姑娘们多了许多自由,渐渐在家中拥有了一定的发言权,尤其以独女之家更为明显。 就是仗着这两条,本朝自立国以来,家长里短的吵架中都少了许多因此而吃亏的女人。王熙凤死抓着这点优势,越是心虚就越是要虚张声势。她一直就怕贾琏脱出她的手掌心去,如今在他这里吃了个口头亏,自然该去别人头上找补回来才能顺心。 咬牙切齿的凤姐儿把愤怒都发泄在贾琏的前同宗身上:“走,咱们去狱神庙,‘探望探望’王爷的好二叔一家去。” 话虽这么说,但凤姐儿并不打算去看贾政,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她主要还是想去跟贾政相关的那群女眷面前找找优越感,看那些过去她一直做小伏低、殷勤讨好的女人们对着她苦苦哀求、卑躬屈膝。 秋猕之前,有御史上书宁珊,称牢中有侮辱女犯的恶行,建议对此加以约束,特别是对那些尚未确定罪名,只是被家人牵连的幼年女囚,应该适当网开一面来彰显皇恩浩荡。 宁珊采纳了这本奏折,但因为急着出京,只下令刑部把女囚移出大牢,另择一处暂时监管起来,等回京后再议此事。于是顺天府变成了男子专用监狱,所有在押的女犯人则被送到了狱神庙等待审判,之后根据量刑决定她们的去处。贾家女眷则是例外,她们被抓的原因涉及到谋划皇帝生母,这等大罪,轻易没人敢审,因此一直严密羁押着,静候宁珊回京。 史太君倒是知道怕了,如今也不闹腾了,也不讲究自己是什么国公夫人,是老封君,更不敢再提当朝太上皇是“从她肠子里爬出去的”,她现在只保佑自己能保住性命回家去,她愿意远离京城,回金陵老家去给贾代善守孝。 探春等人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宁珊有那样的本事,当初拼着跟史太君、王夫人翻脸她也会投向大房的,最起码,跟迎春搞好关系也比讨好宝玉有用得多。从被关起来到现在,探春已经不知道为此哭了多少次了,起初王夫人还骂过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也懒得骂了。 倒是元春,依旧坚持不懈的奚落她道:“你后悔?呵,你以为你去讨好就有用吗?大房二房之间被那老太太调唆的已然成了不共戴天之仇,你倒是一腔热诚的想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却也不看看人家让不让你贴?” 身为目前唯三知道宁珊因何要捉拿二房全家的知情人之一,又是从宫里熬出头的,元春比任何人都能看得清形势,从确定了她的母亲是杀害宁珊母亲的凶手以后,她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