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用一只金环简单束在头顶,乌压压的鬓角上压着小小两枚飞凤钗,不施脂粉,淡扫峨眉, 一扫女儿家闺阁的柔美, 神采飞扬的飒爽英姿, 别具一番风韵。 云海当时就看呆了,早忘了自己是奉命来选马的, 顾不得姿态猥琐,蹲在校场的围栏外面巴巴的一饱眼福。负责领路的内监也很傻眼:这位小将军未免太不见外了, 虽然陛下说了视他如手足兄弟,但也没有这么盯着人家的血亲妹子往死里看的。瞧瞧那一脸痴呆相, 真难以想象这位当年是怎么随着陛下百战百胜,把茜香国生生打成了一个海外郡的。 当然, 云海并不知道身边内监对他的鄙视, 他正忙着推测眼前的红装丽人究竟是宫中三位殿下中的哪一位。当日在京郊迎接宁珊家眷的时候不过匆匆一瞥, 只顾着沉迷于美貌,压根忘了打听谁是谁。后来宁珊登基,册封了三个妹妹,亲妹妹封为长公主,表妹为郡主,太上皇父族的堂妹做了公主,因为各有封号,外人称呼之时便均用封号加上殿下的尊称。云海并不知道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究竟是谁,这会儿忽然得见,急忙扯着内监追问:“不知道场上那一位殿下如何称呼?” 内监无语的递上手帕:“将军擦擦口水吧。” 云海讪讪接过:“见笑,见笑哈。”一面说,一面扯下腰上压袍角的玉佩大大咧咧往人手里塞,心中无比庆幸自己今日入宫来穿的是爵袍而非官服,不然还真找不到东西赏人呢。 内监接了玉佩,塞进袖筒,面色顿时殷勤三分:“那一位便是陛下的亲妹妹,宁珂长公主殿下。” 云海咋舌,暗暗赞美自己的眼光独到——直接相中最高贵的那位了。随即陷入了郁闷之中,这难度也可想而知得是最高级。 内监察言观色,对云海的心意了然,出言提示道:“说起长公主殿下,端的配称一句倾国佳人。生的花容月貌、玉骨冰肌就不说了,还文采精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尤擅棋艺,心怀韬略,胸有丘壑,棋艺之佳连陛下都交口称赞。再说管理宫务,那是得心应手,妥妥帖帖,没人能挑出半个刺儿来。当真是……” 后面的话云海就自动忽略了,反正就是夸公主好么,但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太出色了不好得手啊,本来就已经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了,还这么六艺皆精,进可仪天下,退可事无争的。戏文上不是都说公主是飞扬跋扈除了美貌别无优点的吗?所以皇帝常常为了嫁公主而头疼,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殿试上选人或者比武招亲什么的,为什么轮到他就碰上这种优秀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公主呢? “这位公公,估计您也看懂我的意思了,嘿嘿,不妨就直接说……一下,我用什么办法能拉近和公主殿下的距离。”在海上风吹日晒了好几年,云海的脸皮厚度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内监在犹豫,毕竟他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和云海将军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孰轻孰重。要是云将军重那就好办了,他讨好了驸马将来说不定能出宫去公主府养老呢。可要是长公主殿下更得圣心,那就得小心掂量着了,毕竟从前朝的经验来看,得宠的公主嫁的都是貌若潘安的才子,不受宠的才嫁给君痞呢——比如现在的皇后娘娘。 这时候,辛夷已经回来了,她好说歹说劝住了惜春,哄她回宫去午睡,并趁机把枣红马牵了回来。迎春见辛夷回来很高兴,老远的玉手轻招,叫她过来再教自己骑马。云海直愣愣的看了半天,忽然道:“我觉得公主殿下的骑术教习不大好,有必要换一个。” 内监轻描淡写瞟他一眼道:“这建议您去跟陛下说啊。” 云海昂然道:“陛下朝政繁忙,这等小事就不必禀告了,只要殿下同意即可。” 内监袖着手,懒洋洋道:“那您就请吧。”不就是找茬儿想跟公主殿下拉近距离么,装什么义正词严啊。 云海赔笑道:“我这身份,本来也不方便在后宫随意行走,还请公公帮忙通禀一声。” 内监撇撇嘴:“咱家怎么说啊?” 云海道:“陛下不是赏我一匹好马么,就跟公主说我是来选马的。” 内监把手从袖子里掏出来,甩了甩,仍旧不解:“这么说顶多让您能正大光明露面,可怎么教□□骑术呢?”选马去马厩,跑到校场上浪什么浪? 云海贼兮兮一笑,瞄着已经上马的迎春小声道:“我就相中公主骑的那一匹了。”这不就搭上话了,先表明自己是奉旨选马的,再跟公主发生交流,表示自己崇高的不夺人所爱的品质,等公主笑语嫣然的时候再趁机提出充当教习,水到渠成。 内监无语了半晌:“云将军,咱家虽然不是很懂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