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晔道:“这才是皇后的高明之处。阿弦是谁人提拔?” 袁恕己一震:“当然是皇后。” 崔晔道:“‘弟子’若大有出息,世人会认为谁更高一筹?而且不管怎么样,大事已谐,已顺遂皇后心意而为。” 非但袁恕己,连许圉师林侍郎也都默然惊叹不已。 林侍郎苦笑道:“正因为听说了皇后因奏疏而大怒,我一时、一时惧怕……竟不敢为小弦子出头说句公道话了,只是看天官站出来,这才忍不住……幸好、幸好,不然的话以后这张老脸都不知往那搁了。” 几人或大笑,或莞尔。 眼见出了宫门,各自作揖辞别,袁恕己牵住缰绳,问崔晔道:“我要去接阿弦,你呢?” 崔晔顿了顿,道:“吏部还有事,你且去吧。” 袁恕己有些意外:“那好吧。” 眼见他翻身上马,崔晔收回视线,正欲上轿,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再看,袁恕己早策马跑的无影无踪了。 崔晔轻轻叹了口气:“还真是迫不及待。”略一思忖,躬身上轿。 --- 且说桓彦范将殿上的情形略详细同阿弦说罢,又道:“你呆在那龌龊地方,只怕身上不耐烦了,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请你去吃顿好的,如何?” 阿弦道:“这几日并没饿着我,也不曾难为,且虞姐姐他们必然担心……” 桓彦范将她拉住:“急什么,袁少卿当然会知会她。”忽地又道:“对了,你可见到陈基了?” “陈……”阿弦几乎没反应过来,一怔才问道:“我在牢里怎么会见到他?” 桓彦范见她一无所知,便道:“原来你当真不知,他已经升为武备郎将了。” 又笑道:“之前那些人说以他的出身资历,能够到六品官已经不错,当初他求娶武馨儿的时候还人人嘲笑呢,没想到时来运转,竟给他挖到金了,武懿宗将是一飞冲天之势,只怕他将来还真的是无可限量……” 不愿再触及这些难堪往事,阿弦只好奇问道:“这跟我在牢里见到他又有何干系?” 桓彦范点头叹道:“这个人虽可鄙,但很会做人,金吾卫上下已不似先前那样敌视,我前几日还见他往这里跑……还以为他是见了你呢。” 阿弦摇了摇头。 桓彦范拍拍她的肩道:“不见也罢,见了也平白没意思的。我们还是喝酒去……” 他忽然投其所好地提醒:“还记得上次天香阁里的那位美女么?我们今日再去如何?后来她还问过我几次,怎么上回那个清秀的小郎君不去了,哈哈哈……” 见他如此快活,阿弦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桓彦范正要将她拉走,就见袁恕己飞马而来,他便笑道:“好了,又来了一个酒友。” --- 江南赈灾在前,上书惊世于后,阿弦“女官”的名头可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之前一些对女官略有偏见的人,不仅也开始接纳并欣赏起来。 而在奏疏之后,很快宫中也实行了严格的节俭之风,从李治到武后,以及后宫妃嫔等的穿用都加以缩减,甚至有许多名贵的饰物也都拿出去变卖,许圉师领着一班人同宫中交接,算来算去,节省出来的钱粮足够可以支撑括州,永嘉,安固等的灾民过冬,但恢复重建,还须再接再厉。 高宗因得知阿弦租住在平康坊一所小宅子里头,便询问宦官,得知因新查处贪墨官吏,如今在怀贞坊尚有一间两进的宅子在册,当即便赐给了阿弦。 阿弦本不肯领受,武后道:“这是陛下的好意,也是让天下人看看,为君为民的忠义之士,君亦不负。” 长安城的房价本就极昂贵,是以从来有“长安不易居”的说法,先前平康坊的那小院子还只是租住而已,如今这两进的院子,自然价值不菲。 桓彦范听说后笑道:“如今你也算是有身价之人了,可喜可贺。” 袁恕己虽想阿弦去随自己住,但如今她这个身份,却知道是绝无可能了,再说就算不是这个身份,以阿弦的性格,知道了他的心意后,只怕也难以自在相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