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刻,阿弦忽地想起了在桐县的时候,那欧家的骇人内情。 阿弦看着敏之,因为能清醒地看到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不由双眸微热:“那人对你所做的种种,都是禽兽不如的行径,都是极为错谬有违天理的。殿下你明知是错,怎么能让这种恶行继续下去,你不该也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种人。” “如果我天生也是那种人呢?”敏之忽然问。 阿弦怔怔,而敏之幽幽地望着她道:“如果我天生就是那种肮脏的人呢?” “你不是,”阿弦尖叫,捂住耳朵,“他不是!” ——在她眼前,是那可憎的一张有些年纪而狰狞似鬼的脸,它喘息着,对那惊慌失措苦叫不已的幼童道:“是你的错,你天生就是肮脏的,是你勾引我……” 脸上却透出得意满足的笑。 敏之望着阿弦:“你看见了什么?” 阿弦慢慢放下发抖的双手:“我看见了那作恶之人。” 敏之眉睫微动,似惊,似笑,又仿佛很平静:“哦?它……还好么?” “不,它不好,”阿弦深吸一口气:“它在轮回之中,受扒皮之刑,行刑从丑时开始,在中午时候结束,皮囊同血躯挂于钩刺树之上,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直到流尽第一滴血,次日子时又会恢复原样,这宗苦难,日日循环。” 敏之的目光微微一亮,继而道:“你是骗我……” 阿弦对上他的双眸:“是殿下你亲手杀了它,你本想好生折磨它,但是你实在是无法面对,所以一刀斩下了它的头。” 敏之听了这句,浑身筛箩似的抖起来,然后他捧住头颅,仰头厉声大笑,但那笑声却比哭更难听。 阿弦道:“殿下,不要……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不要让它戕害了你在前,更荼毒你的心神在后。” 敏之的身体忽然诡异地抽搐起来。 阿弦叫道:“殿下!” 敏之抱着头,并不看她,只是低低叫道:“走,快走。”声音沙哑,几乎分不清是敏之的声音,还是谁人。 阿弦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太平,地上的李贤,这种情形下,她又如何能够一人逃走? 刹那间,敏之已抬起头来:“既然你这样能够鼓动人心,那不如就从你开始好了。” 阿弦见他眼神又变,当即身形一晃,从旁边桌上一掠而过,到了榻前。 才将太平公主抱起,还未转身,身后已经一股冷气袭来! 阿弦闪身避开,那手却如影随形,猛地在她肩头扣住,五指如铁钩般尖锐有力。 身体往后一仰,阿弦疼得闷哼一声,正叫不好,耳畔却听到敏之竟痛叫了声。 同时肩头一松。 阿弦抬头看时,却见敏之撤手,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掌心,面上流露不可思议的神情。 两人各自诧异,阿弦心头一动,即刻想起怀中所带的窥基法师所给的符咒,顿时如吃了定心丸般道:“摩罗王,你怎么了?” “你……”敏之抬头看向阿弦,眼中流露怨怒之色:“怪不得你如此肆无忌惮,窥基那个多事的混账给了你什么?” 阿弦竭力定神:“这个不用你管,窥基法师一会儿便会来,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 敏之双眸眯起,似看穿她虚张声势之意:“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窥基已经去了广福寺,等那里的事情处理完后,你们这几个,我也早就料理的妥妥当当,天衣无缝了。” 阿弦微惊,拧眉道:“广福寺的事,难道也是你从中捣鬼?” 之前袁恕己陪着她前往广福寺,那小沙弥只说窥基法师急匆匆赶路去广福寺处置要事。 当时阿弦就觉着这时机有些巧合,而且先前窥基还踌躇满志地想要快些除掉摩罗王,怎么会忽然间放下一切跑去了广福寺? “敏之”听阿弦叫破,便也嘶嘶地笑了几声,道:“不用一些法术,怎么见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