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您”.... 现在柳枝枝门前那片雪地,当真没有他的位置了。 生疏干硬的字眼打在心口,钟嘉诚愧色难抑,“我只是想尽可能的补偿你。” “用不着。我其实没喜欢过你,只是你太耀眼而已。” 柳枝枝讨厌他轻浮的语气,以自我为中心的心境,还有永远不可能和她产生的共情。 晚风袭脸,掀乱她发际线左右处的两角碎发。发尾刺入眼眸,她睫毛轻轻抖动。 钟嘉诚伸手,接着耳膜一阵惊鸣。 “你别动!” 她吓得快步后腿。 “我不动我不动。”钟嘉诚双手举起,“枝枝,别怕,我没动。” 路灯下柳枝枝眼眶带红,深凝着他。 左边那只蓝色眸子湿成深海,海里丢着一只被他刺伤的小狗,小狗满疮血色,染红海水。 “枝枝,对不起。” 柳枝枝再退一步,伸指将碎发拢到两边,情绪略有舒缓,“我的工资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受损一说,更用不着你补偿。” 不用吗?还是不想。 钟嘉诚添补道,“其实也是公司有需要,刚好想到你们家做这个生意,找熟人总归放心。” “我们不熟。”柳枝枝反驳,“你不用施舍我家,我家不穷。” 霎时间,钟嘉诚全身血液都蹿上脸,凶烈燃烧他的羞愧和自责。 他又做错了,错得彻头彻尾。 “枝枝....” 他百口莫辩,重复着这句话,“我不是施舍,你相信我。” “我真的不是。” “我怎么相信?” 听着他的诡辩,柳枝枝有股恶心泛上头腔,余臭经久不息。 “我实在想不通你定那么多干嘛?明明吃不完,最后都浪费了。” 钟嘉诚商量道,“那以后的货我让公司后勤处去店里拿,这样行吗枝枝?” 好累! “你但凡有那么点同理心......” 算了,柳枝枝觉得没必要。他出身优渥,被捧在天上太久了,哪儿懂得人生百态。 “我有同理心。” 这三个需要太多认知与理解的汉字,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变得轻飘飘。 原来这就是隔着东非大裂谷的代沟,幸好她已经走出那滩遭他捶打和侮辱的泥地。 估摸着孟老板快到了,柳枝枝握紧拳头,长话短说,“钟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被活活饿死。以后别浪费食物了,完全可以搬几箱送到福利院的。” 看钟嘉诚沉眼低额,不知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她习以为常,转身往前面路口走。 手机响了两声,钟嘉诚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眸光一闪。 接通后那头说,“钟总,查到钟望男朋友了。” 他微微躬身,一大口闷气夺口呼出,“好,继续查。” * 这会儿堵车高峰期,柳枝枝等了两分钟,黑车大g终于躯入眼帘。 上车后,孟侦问她想吃什么,让后厨先做。 柳枝枝反问,“什么都行吗?” 奇怪的是,孟侦看起来不像那种,会对女朋友百依百顺的人。但柳枝枝就是有种感觉,近乎是一种神妙的镇定剂,感觉孟老板隐隐约约编织着她这个残破的生活阶段。 好像她说什么,孟老板都会答应。 “想刁难我呢?”孟侦笑得懒散,“你爸的卤牛肉不行。” “做不来,没方子。” “没有的,”柳枝枝细声道,“我想吃第一次见你的那碗面。” 孟侦眨眨眼回想,“开业搞活动那个?” “嗯。” 他低笑,右手松开方向盘,摸摸她脑袋,“你就不会吃点儿好的?” “但是我今天就想吃面。” 没有特意给孟老板省钱,柳枝枝只是很想坐在三木店,这个能让她与繁杂尘嚣暂时隔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