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儿害怕成那个样子,这般模样被人看到确实有失妥当,想到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一面安抚着一面扬声道:“都出去,崔嬷嬷留下来。” 听着外头人悉悉索索的退了出去,曲玲珑这才松了口气,自他怀中退出来,望着他腿上被她染红了一大片的青莲金洒满绣外衫,难免赫然:“你,你也去换换罢!” 见她害羞,顾西臣方才因她身子一事而紧张的心,稍稍松了些,抬手刮着她精巧的鼻尖:“傻娇娇!” 他说着撩开了幔帐对侯在外头的崔嬷嬷道:“去打些热水,拿些月事带、干净的肚兜、绸裤及一众衣物过来。” 听他这话竟是有要帮她换衣擦身之意,曲玲珑大骇推着他:“你出去!” 顾西臣揽着她哄道:“娇娇莫要怕羞,娇娇哪里爷没见过?乖乖让爷给换了好去看太医!” 女子来月事,男子大都忌讳,没想到他竟还这般的不嫌,曲玲珑缩着身子摇头:“你出去,让崔嬷嬷来。”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身下的夹纱衫子也越来越红,担心再耽搁不好,顾西臣只好妥协,掀开幔帐出了去。 外间太医及一众丫鬟正都侯着,忽见他出来,正待行礼,却见他大腿/根/部上的一片鲜红,一时都愣住了,那老太医差点没吓出了个好歹来,这,这,这小侯爷的命根子…… 一看那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顾西臣瞪眼喝道:“狗奴才,爷好着呢!”他说着也懒得再理会,自去了旁处沐浴更衣。 这厢,房间终于没了旁人,曲玲珑忙忍着疼痛无力下得床榻,拿过荷花样式的洋漆小几上还未收起的金蛟剪,将她那打成了死结绣茶花的香囊剪了下来。 原本是要扔的,顿了顿到底不舍,只将它藏到了她的针线篓里。 崔嬷嬷端了热水进来正见她赤脚站在地上,惊了一跳:“哎哟,奶奶做什么站在地上,这寒气自脚底入了身可怎么得了!” 曲玲珑安置好东西,松了精神下来,越发觉得疼痛不堪,强自忍着一面往回走一面虚声道:“身上不干净,想快些换洗。” 崔嬷嬷看的直摇头,赶忙放了手中的玉盆上前扶她:“奶奶刚来了月事,手脚是万万不能受凉的,快些坐到床榻上,老奴这就来服侍奶奶更衣。” 曲玲珑点头,身上也没了气力,由着她帮忙擦洗换了件衣裳,这才在崔嬷嬷的搀扶下出去。 顾西臣心中惦记着人儿,早收拾好了换了件紫墨色的亮纱开气大袖衫站在立屏处等着,此刻见她出来忙一把将人抱起来坐到外间的矮榻上,一叠声的唤:“快过来看看!” 那老太医忙应了声过去细细查看了许久方转过脸对顾西臣道:“小夫人却是宫寒之症!” 心中那一丝侥幸破灭,顾西臣一把揪住了那老太医的衣襟:“怎么会是宫寒,她前头还好好的,怎的一吃你开的补药便成了宫寒?” 老太医一听这话差点没吓死哆嗦着:“小侯爷冤枉老臣了,老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小夫人下药啊,再者说了,即便是老臣做下的也断不会这般浅显!小侯爷让老臣再细细看看,细细看看……” 顾西臣当然知道不是他只是一时暴怒这才迁怒与他,此刻闻言松了手,阴狠着一双眼:“给爷看,给爷查,若找不出由头,今日你便莫想着再回去!” 曲玲珑听的心中大愧,只是无法替那老太医说话,只能垂着眸子不敢再看。 他这一揪一放着实吓人,好再那老太医身体甚好,缓了口气便无事了,又扭过脸问曲玲珑:“小夫人近来可常用什么凉物、或者熏过什么香?” 曲玲珑听的脸色一变,抬眸看向顾西臣,果然那人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托词。 正支吾着,旁边的碧落忽然道:“冰镇绿豆汤!” 她忽然出言引的众人都看了过来,见此碧落忙道:“近来天热,冰镇绿豆汤最是解暑,姑娘她用的便多了些。” 老太医皱眉:“这绿豆却是寒物,再加了冰,若经常饮用确会让人肠胃受损,但它绝不至于有这般能在短短十几日间便可致人宫寒的毒效。” 碧落噎了噎,也再想不出什么,望向曲玲珑暗暗着急。 正在此时,一直未曾出声了的顾西臣忽然道:“娇娇,你那绣了茶花的香囊呢?” ☆、破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