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原谅,且试着说一句“算了吧”,兴许时日一久,真的能看淡呢? …… 次日清晨,张眉寿早早便出了门。 她昨日让人分别给王守仁和苍鹿送了口信,约他们一起出门去看热闹。 苍鹿随叫随到,王守仁今日也不必进宫伴读,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本不愿出门,可听说有热闹可看,不免也兴致勃勃地跟了出来。 三个孩子共乘一辆马车,几个小厮挤在后面一辆马车里打牌,一起朝着东四牌楼南街而去。 “咱们到底是去瞧什么热闹?”苍鹿忍不住问。 王守仁也看着张眉寿等她回答。 “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张眉寿神秘兮兮,不愿多讲,转而问起王守仁话来。 “伯安哥,那日在沽春楼外,跟你一起的公子究竟是谁?” 王守仁一听就觉得头大。 他本以为拖个两日,张眉寿便忘了,可谁成想她还惦记着呢。 他不想对好友撒谎,却又不可泄露太子殿下的身份,脑瓜子转了一圈儿,便答道:“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之人。”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还真是敷衍到令人发指啊。 阿荔恼道:“可那日王公子答应了要告诉奴婢的!” “不是我不愿说,当真是说不得……而且,说了你们也不认得。”王守仁看着张眉寿,劝道:“蓁蓁,反正你又不认得他,执意打听来做什么?” 张眉寿越看王守仁的反应越觉得对方身份不简单。 “我曾在开元寺见过他。”张眉寿一边说,一边打量王守仁的神情:“就是禅房着火那一日。” 第37章 得知身份 她问过阿豆,阿豆也说瞧见了,可当时情形混乱,阿豆并未看清楚对方长相。 那小公子瞧着非富则贵,她后来也让父亲打听过当日在禅院歇息的可还有其他人家,可结果却是除了张家人之外,再无他人。 那便是从禅院外面进来的了? 于是,那白衣小公子的身份便成了一个谜。 王守仁错愕不已。 蓁蓁竟在开元寺见过太子殿下? 难怪那日会突然问起…… 他还以为是长得好看的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呢? 就像他和蓁蓁还有阿鹿那样—— 并不曾觉得他长得多么好看的张眉寿和苍鹿浑然不知他这番想法,更加不知何时竟让他产生了这样天大的误解。 “原来那小郎君早与姑娘结下了缘分呀。”阿荔双手交合于身前,惊喜地道。 “……”几人齐齐看向她。 “蓁蓁想知道,你告诉她就是了,我们保证不说出去。”苍鹿在一旁劝道。 他向来站在张眉寿这一边。 王守仁摇摇头,还是不说。 “真不能说?”张眉寿最后问他。 王守仁忍不住叫苦:“真不能,好蓁蓁,你就别为难我了。” “那好。”张眉寿轻轻捅了捅身边苍鹿的胳膊,小声地道:“阿鹿,你帮我猜一猜。” 苍鹿笑着点头。 张眉寿靠在身后的隐囊上,手指支着下颌,边想边说道:“伯安哥除了咱们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交好的朋友吗?” “并无。” 王守仁最不喜的便是结交朋友。 “那,京中有与他年纪相仿的亲戚之子,是咱们不认得的吗?” “他没有堂兄弟,两位表兄常来王家,你应当都见过。” “对啊,而且若真是寻常之人,他为何不敢说?” “那便说明此人身份特殊,不便为他人所知。”苍鹿想了想,忽然神色微变。 王守仁已被二人猜的胆战心惊。 “自进宫伴读以来,你日日叫着不得自由,哪儿来的闲工夫带人去沽春楼?”苍鹿若有所指地问道。 “我懒得与你解释!”王守仁掩饰地咳了一声,心虚地掀开一侧薄薄的车帘往外看。 “蓁蓁,我知道是谁了。”苍鹿挑了挑眉,忽然笑着说道。 王守仁闻言偷偷瞥他。 苍鹿在张眉寿耳边说道:“应当是当今太子殿下。” 饶是张眉寿也隐约猜到了这里,可真正听到这个名讳,瞳孔仍是一阵剧烈的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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